第85章 新分身,马屁精郝建的阴阳怪气!(2/2)
但就是他,他心中都觉得离谱。
官老爷们连算术都不懂,还当户部吏员,重点还管他们武将军营的俸禄、粮草之事,这糊涂官在拍马屁,拍的倒是有意思。
合着你们不懂算术是正常的?
慢慢学,那话怎么有种,臣要学一辈子,反正会不会不重要,你胡惟庸不说要专人来负责吗?
那你管算术的官员,你还能干什么,你还当什么官!?
胡惟庸都忍不住要讲话之际,叶言操控分身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就像本官虽然算术能力也许比比刚刚那位被王大人策问的郎中还厉害一点,但是好啊!相爷乃是体恤我等,本官身为户部主事就认识一些地方的老账房,他们那算盘打的可能比本官都好,比周禄那种废物强多了!以后下官要是、要是能当个县令啥的。”
他一脸向往地搓着手,又看向胡惟庸道,“到时候就按相爷说的算,我就请、请他来当师爷!下官就负责明察!这样肯定没问题!”
这是人话吗?
你一个户部主事,居然幻想以后去地方当官?
而且你算术不差的情况下,却还是赞同这点,你是顺着胡惟庸说话,还是在阴阳怪气的贬低他呢?
而且你怎么做到如此干脆的表达了自己的懒惰,你是身居国家算账之职,还能如此希望其他人帮你?
不对!
百官突然醒悟了一点,嘶,胡惟庸被这小丑一样的马屁精赞赏,他话里好像是提所有人揭露了一点。
胡惟庸的政策,是不是有很大问题?
也就是这一刻,郝建先是疯狂赞同胡惟庸的话。
例如——
“相爷抓那些核算错误的官员,太对了,就不该让他们这种人当官,他们就是没有找对吏员辅佐,这种人,就是大明的害群之马,查,得严查,把他,不,举荐他的人也都揪出来!狠狠…狠狠的抓连带追责!”
这话说完后,图穷匕见!
但那种感觉,就仿佛在赞扬中,突然察觉到了对他这糊涂官都不利的那一面。
他是说到这里后,突然卡壳了,一脸纯真地挠挠头,转向胡惟庸和皇帝,问出了一个让全场官员都开始大脑思考的绝佳问题!
“可是,可是不对啊,相爷,陛下,下官现在是户部主事,主要就是算我们大明的各种经济问题,姑且不论下官,可下官现在看就有个小问题。”他一脸困惑,仿佛真的在求解,“要是说下官朕的算术能力不行,找了那账房专人辅佐,可下官要是地方的官吏,要是自己都不懂算学,那师爷把账本递给下官看,上面写收粮三百石,耗耗损五十石,问实存了多少石这点?”
他突然有些诧异的问胡惟庸。
“嗯……相爷,你所谓的明察,如果是下官说的这种情况,地方官吏在不懂算术的情况下,慢慢学是没错……但他现在怎么知道钱谷师爷算的对不对?”
郝建好像是单纯的为胡惟庸思考办法,可最后却得出了他的结论。
“这好像就不对劲了啊,难道……难道就是根据相爷说的德行,看他找的那位师爷德行好不好,例如长得老不老实?还是说……额,让他再算一遍?可那样的话,不懂算术的下官也还是看不懂啊!这明察该从何察起呢相爷?”
这就是叶言的大招,你胡惟庸说的政策从表面看没问题,但不懂算术,专人辅佐,最关键的就是他也不懂,他怎么明察?
简直荒谬!
郝建似乎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还在自顾自地提问。
“还、还有相爷说的连带追责!这个好!要是师爷他算错了,下官就狠狠狠罚他!打板子!关大牢!”他做了个凶狠的表情,随即又困惑起来,“可是,要是下官也不懂,没看出来他算错了,结果耽误了朝廷大事,害、害了百姓,那这连带追责,是只追师爷的责呢?还是下官这个明察不出来的官,也得一起被连带啊?”
他是一脸无辜地看向胡惟庸和朱元璋。
“相爷?陛下?这连带到底带谁啊?难道一起带,可下官如果不懂算术,这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这是不是有些奇怪?下官脑子笨,有点转不过弯儿了。”
实际上,这就是叶言的目的,我不用反驳的激烈言论讲话,他就说出你话语中的漏洞。
直接暗示官员要是不懂业务的情况下,你所谓的吏员辅佐,真的合理吗?恐怕根本无法如你所说,履行最根本的管理义务,连带的追查不也是可笑的吗?
说到这里,郝建这分身好像也不想这些了,刚刚的问题也仿佛是下意识做的,根本就没思考。
这小子又转回拍马屁的环节中。
“总之,相爷此话乃金玉良言!下官都听明白了!以后若能去地方当官,就按相爷说的办!抓好德行!用好师爷!明察…呃,尽量明察!”他挺起胸膛,仿佛肩负了治国重任,“下官一定不给相爷丢脸!也不给陛下丢脸!”
就在他准备退回班列时,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状。
“哦!对了!相爷您说官员首重德行操守!下官也明白了!只要心是好的,是为百姓着想的,算错账,要是坑了点百姓的钱粮,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吧?毕竟是师爷的问题,下官倒是认为应当抓的是师爷问题,同时轻罚本官假设的不懂算术的官吏不合理啊,毕竟也不懂不是吗,所以下官出列,其实还是谏言一事!”
叶言突然操控分身看向朱元璋,直接拱手道:“陛下,按照相爷的话来讲,那上元县的那个周禄县丞,他肯定也不是故意要坑王富那商人的钱啊,他也就是没使用好工具,没找对辅佐之人,在臣看来这并不能说他德行不好吧?臣以为只是人笨了点,办了糊涂事,应该给他机会,像相爷说的去慢慢学习算术,而这也非一日之就啊!”
荒唐!
朱元璋内心都出现了这个想法。
同时。
这个马屁精厉害啊,他这最后的恍然大悟和莫名其妙的谏言,这才是给了胡惟庸心窝上最狠的一刀!
而且,胡惟庸反驳王彦的那段话,那其中的逻辑漏洞,好家伙全被这糊涂官提出来了。
所谓的德行操守,你这都业务无能了,责专人辅佐不也是胡闹?都压根不懂算术怎么明察,这不是越弄关乎这方面越乱?
更可怕的是,这糊涂官的逻辑听起来竟然像是胡惟庸他的理论延伸——
既然德行第一,那业务能力差导致的小小失误,即使是坑害百姓,似乎也可以被‘好心’,被‘没找对人’的逻辑所原谅?
“噗嗤…”
文官群体中不知是谁,也实在没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随即又死死憋住。
胡惟庸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混合了羞愤、暴怒和一丝被彻底看穿的狼狈。
他精心粉饰的太平,他试图维护的官僚体系体面,被这个看似愚不可及、实则以拙破巧的郝建,用最粗鄙、最直接、最糊涂的马屁精方式,扒了个精光!
他张了张嘴,想要驳斥这荒谬绝伦的解读,却发现所有言辞在这个糊涂蛋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能说什么?说心好也不能算错账坑百姓?那岂不自打嘴巴,你让人选的专人辅佐,这问题要是出了,出在那里?出在官吏不懂算术啊!
而他去承认业务能力不可或缺?说德行不能抵消渎职?那又和他之前淡化能力问题、强调德行也专人辅佐的论调矛盾!
朱元璋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