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百谏成圣下,大明死谏官! > 第268章 不打好官,就干贪官,士大夫官吏!

第268章 不打好官,就干贪官,士大夫官吏!(2/2)

目录

“一切罪责,在于朝廷政策失当,在于地方酷吏枉法,尔等乃无罪!”

此无罪,他张铭区区一个地方最底层的官吏,如何能说,朱元璋能接受吗?

分身看完此话,面无表情,只是将信传递了下去。

他麾下许多将士的家眷就在滕县周边,张铭数月的所作所为,他们一直清楚。

分身韩铁鹰将那封书信最后递给身旁的亲兵队长,沉声道:“你来念给大家听吧。”

亲兵队长接过信纸,他的声音起初洪亮,但念着念着,似乎有所感触了。

因为……

当他念到“彼等亦如将军昔日,乃挣扎于苛政之下之良民也”时,光是叛军队伍前排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兵,都用粗糙的手背狠狠抹了下眼睛。

他们都起义了,他们为何起义,谁会理解?

当朝廷轻易的将他们判为叛贼,判为元朝余孽时,多少人内心冰冷,对洪武朝廷的失望达到了极致?

唯独这位官吏,他体恤自己等人,他说的有问题吗?

他也没有居高临下的去训斥,没有去威胁,只是讲事实。

当念到“一切罪责,在于朝廷政策失当,在于地方酷吏枉法,尔等无罪!”时,队伍里更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无罪……”

无数人互相对视,这无罪,真无罪吗?

可他言语多么有理有据啊。

突然,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猛地吼了一嗓子,像是要驱散这让人心头发酸的气氛:“呸!他说的比唱的好听!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东西!这姓张的怕是缓兵之计!”

“对!谁知道是不是骗我们放松警惕!”

立刻有人附和,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重新点燃愤怒的火焰。

但这一次,应和声稀稀拉拉。

许多士兵,尤其是那些最初被迫拿起武器的农民,都低着头,用脚搓着地上的土。

他们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可能还在滕县的亲戚。

如果那边的官,真像信里说的这样……

一个瘦小的士兵带着哭腔小声说:“俺……俺娘就在滕县王家庄……信上说,那边开仓放粮了,没逼着人上城墙……”

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士兵叹了口气,用刀鞘杵着地:“这一路打过来,峄县那个狗官是怎么对咱们乡亲的?可滕县……我舅爷捎信来,说张知县确实在按各家情况发粮,还公开了库房数目……”

“是啊,而且据说张铭,那位知县大人……他也并没有强求完成政绩……”

“啊对了,你们听我说!”有个年轻的后生,此刻猛地一拍手,“我表兄在滕县衙门口当差!他说,张知县在几个月前,一条鞭法刚刚推行时,他对着全县的吏员、百姓发过话!”

周围嘈杂的议论声小了些,许多目光投向他。

后生咽了口唾沫,努力回忆着表兄信里的内容,尽量学着他表兄那差役的口气:

“张知县说,‘朝廷的考成,要完成。但怎么完成?是靠咱们实心办事,把滕县这烂摊子收拾好,让百姓能喘口气,让上面看到实效!而不是靠把百姓往死里逼,凑够那些冰冷的数目字去邀功!’”

他顿了顿,语气中也有着极大的惊奇。

“而且,我听我表兄讲说,张知县还说……‘若因此事,上官怪罪,考成不过,大不了罢了张某的官,甚至要了张某的项上人头!但要让张某不顾一切,为了头顶的这个帽子,用百姓的血来推动我的升官,我张某宁可现在就把它摘了,扔进这粪坑里!’”

这话就像一块石头砸进本就不平静的水面,激起更大的涟漪。

“宁可丢官……也不逼百姓?”一个老兵喃喃道,他脸上刀疤扭曲着,似乎无法理解这种选择。

他们见过的官,为了政绩,哪个不是变着法儿的盘剥?

丢官?

那比要他们的命还难受勒!

“我好像也听人说过。”另一个士兵插嘴,声音带着不确定,“说这张铭,当初在国子监就跟那个敢跟皇上辩论的李魁李司业学什么‘格物’、‘服务’……好像就是说,当官不是当老爷,是给百姓当仆役的……”

“仆役?”有人嗤笑,觉得荒谬,可笑声干巴巴的,没了之前的底气。

如果当官的真是仆役,不,他们能明白,真的是为百姓服务,把百姓的事当回事,真的是父母官的话,他们还会造反吗?

断然不会!

因为,如果大明的官,都像这个张铭一样,他们何至于此?

他们的爹娘何至于卖儿鬻女?

他们又何须拿起这本该对付外敌的刀枪,指向自己的乡亲?

这就导致了一个有趣的情况出现。

分身韩铁鹰并没有强行推动个人意志决定百姓的出路,而是笑着询问他们,你们决定我们这支队伍该如何做?

此话,瞬间得到了答案。

“韩大人!”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兵率先给出答案,他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磨秃了的枪杆,“俺家婆娘娃娃还在滕县东乡!张知县开仓放的是救命粮,不是喂狗的麸皮!这样的官,俺们的刀砍不下去!”

“对!打滕县算什么本事?”一个年轻气壮的后生抢着说,他胳膊上还缠着与官军厮杀时留下的布条,“要打就打峄县!打济宁府!让汪文远那种狗官尝尝咱们的厉害!张知县把咱们当人看,咱们就不能恩将仇报!”

角落里,一个一直沉默的瘦高汉子突然抬头,眼神里是压抑已久的怒火:“这一路烧过来,老子砍过不少当官的,可张铭这样的……老子下不去手!他娘的,要是早几年多几个张铭,咱爹娘何至于饿死?这反,说不定都不用造!”

“就是!冤有头债有主!”

“逼咱们造反的是谁?是那些不管咱们死活的酷吏!是那些把咱们当牲口使唤的老爷!张知县没逼过咱们,还替咱们说话,咱们不能黑白不分!”

人群嗡嗡地议论开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一致:

“绕过滕县!”

“去找汪文远算账!”

“对!替被逼死的乡亲报仇!”

“咱们反的是昏君酷吏,不是反所有当官的!张铭这样的,算个好官!”

分身当时脸上从面无表情,到微微一笑,最终笑容极为明显!

结果就是……

“好!”

“弟兄们的意思,我明白了。咱们的刀,不砍明白人,不杀有良心的官。张知县以诚相待,称我等一声乡亲,道我等一句无罪,这份情,咱们得认!”

他目光扫过一张张激动的面孔,猛地拔刀指向东南方向——那是峄县,也是通往济宁府的方向。

“传我军令!全军转向,兵发峄县!让汪文远之流知道,逼反良民的下场!也让这天下人看看,咱们不是滥杀无辜的流寇,咱们是替天行道只诛酷吏的义师!”

“吼——!”

震天的呼应声乍现!

奇妙的变化出现了。

朱元璋在深宫内,当得知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滞了。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