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狗仔偷拍（2/2）

“你……”佴梓筠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打算怎么处理？”

指望他能有点“共犯”自觉？天真！

韩苏木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佴梓筠瞬间煞白的脸色和眼中喷薄的怒火，仿佛在欣赏一组珍贵的实验数据。“我？”他耸耸肩，恶劣的笑容终于毫无保留地绽开，“我当然是下来通知你一声，顺便…看看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小意外’。

“自！首！”佴梓筠几乎是吼出这两个字，眼神凶狠地瞪着他，“立刻！马上！向公司安保部报告！还有，联系物业封锁区域，追查狗仔！”

韩苏木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自首”这种郑重其事、按部就班的应对方案，显然不在他期待的“有趣反应”范畴内。

佴梓筠顾不上揣摩他的心思，手指已经飞快地在平板上操作，接通安保专线，语速急促：

“安保中心！这里是星月湾管理员佴梓筠！发现重大安全漏洞！有身份不明访客试图闯入，并与管理员在正门发生对峙，全过程疑被埋伏在绿化带的狗仔拍摄！请求立即启动一级响应预案！重复，一级响应预案！”

汇报完毕，佴梓筠转向韩苏木，眼神沉得像冰：“上次在影视城，我的车被不明人士围观，安保App提示异常逗留信号。我当时就该上报！这次狗仔能精准定位到这里，很可能就是那次留下的隐患！如果因为我的疏忽，导致公寓位置在恋综开拍前泄露…”她深吸一口气，后果不言而喻。

韩苏木没说话，只是抱着手臂，镜片后的目光在佴梓筠煞白的脸、紧抿的唇和快速操作平板的手指上来回逡巡，像是在重新评估一个突然偏离了预设轨道的实验变量。那眼神里，探究的意味，似乎终于压过了纯粹的戏谑。

他在楼上健身房落地窗的望远镜视野里，捕捉到绿化带灌木丛里两个鬼祟的“观测点”——长焦镜头反射着不怀好意的冷光。

“数据采集点？”韩苏木第一反应是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这可比枯燥的器械训练有趣多了。一个完美的“压力测试”场景正在楼下上演，他想立刻知道那个总能用点小聪明化解他刁难的佴管理员，面对真正的危机，会爆发出什么“非理性”反应？

于是，他几乎是吹着口哨晃进电梯的，带着点投喂实验鼠新刺激的期待感。电梯门在一楼打开，预期的“佴管理员焦头烂额”画面没出现，倒是撞见一个“历史遗留样本”——叶雷诩前阵子带去聚会、镶满水钻车钥匙晃人眼的那个。

这女人正用她那涂着厚厚釉彩的指甲，嚣张地戳着星月湾的玻璃门，对里面的佴管理员颐指气使，姿态活像在训斥一个低等仆役。

一股没来由的烦躁“腾”地窜起。不是英雄救美的冲动，是领地意识被冒犯的尖锐警报！星月湾是他的“观察站”，佴管理员是他目前最有意思的“实验对象”。一个外来的、聒噪的、破坏实验环境纯净度的变量，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他踱过去，语气冷得像陈述一个客观物理定律，精准地搬出叶雷诩这块“绝对零度”的挡箭牌。看着那女人瞬间褪尽血色、落荒而逃的狼狈，一丝掌控变量、清理实验环境的快感掠过心头。

他下意识地瞥向佴管理员，准备接收一点“实验对象”在危机解除后的“数据反馈”——或许是松口气？后怕？甚至一丝对他及时出现的…依赖？

结果，只撞进一双写满“你又来添什么乱”的、毫不掩饰埋怨的眼睛里。韩苏木：“……”胸口那点微妙的快感瞬间被噎住。这反应…不在他的实验模型预测范围内！

哦对，差点忘了正事。他这才想起灌木丛里那俩“干扰源”，带着点“既然你不领情那就再刺激一下”的恶劣心态，轻飘飘地投下那颗炸弹：“对了，刚才在楼上，望远镜里看到绿化带猫着俩狗仔，镜头对着这边闪了好几下。”

果然！那女人的脸色“唰”地白了，眼神里的埋怨瞬间升级为熊熊怒火，几乎要把他烧穿！那表情…比刚才赶走叶雷诩的“朋友”精彩一百倍！韩苏木心底那点被噎住的不爽，立刻被这份“高强度应激反应数据”带来的新鲜满足感取代。值了！

可这满足感没持续三秒。那女人居然咬牙切齿地吼出“自首”！还像模像样地联系安保启动什么“一级响应”？郑重其事，按部就班…无聊透顶！跟他期待的剑走偏锋、手忙脚乱的“有趣”应对截然相反！

看着她在平板上飞快操作、煞白着小脸汇报的样子，韩苏木抱着手臂，镜片后的目光从戏谑转为深沉的审视。这个“实验对象”…在真正的危机高压下，爆发出的不是混乱，而是某种近乎冷酷的秩序感和执行力？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了。

至于“不想再帮她”？开什么玩笑。这么能提供意外数据和挑战预设模型的“优质样本”，他怎么可能放过？下次的“科学刁难”，得设计得更精妙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