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道歉（2/2）
“铛！”刀枪再次相撞，火星四溅，在昏暗的战场上绽放出转瞬即逝的光花。
慕华借力退回徐引身边，轻声问道：“徐引……你还好吗？”
“我没事……”徐引在她的搀扶下勉强起身，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安心。
“哼哼，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慕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右手食指与中指伸直置于胸前，横刀随着她的操控悬浮在身侧。她转身面向敌人，眼中战意升腾，“接下来，便是你我之间的对决了。”
2015年9月28日。
徐引握紧实体化的横刀花樱，猛地侧劈而出，刀锋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逼敌人，却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挡了下来，兵器相撞的脆响在空气中震荡。
“让我来对付他。”花樱的声音突然从刀身传来，下一秒，横刀竟自行脱手，落地的瞬间化作一道赤色流光，凝聚成了人形姿态。
女子神情淡漠，仿佛眼前的强敌根本不值一提。赤色的瞳孔死死锁定着对面的敌人，那眼神冷冽如冰，又带着一种仿佛能统领地狱的修罗般的威慑力。她手臂与大腿上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健硕，既没有少女的柔弱纤细，也没有男性的粗犷壮硕，恰到好处的力量感透着生人勿近的凌厉。
黑色的高跟长靴紧紧包裹到小腿肚，靴口处的金属扣在光线下闪着冷光——任谁都能猜到，被这双强而有力的小腿踢中，后果不堪设想。
“花樱……”徐引望着她凭借自我意识自主战斗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滋味，有惊讶，有担忧，更有一丝莫名的触动。
“我会解决掉他，”花樱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头也不回地说道，“但在这之前，徐引，退后，保护好自己！”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弹射出去，赤色的流光在她周身萦绕，与敌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激烈的碰撞声与兵器交击声此起彼伏，在空气中掀起阵阵气浪。
“现在回想起来，陪着他长大的这些年，真是有太多忘不了的回忆了。”环歌挨着花樱坐在命运之湖的岸边，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湖面的碎光，“谁能想到呢，五年前他还是个跟在身后跑的小正太，一转眼就窜得比我还高了。”
花樱望着湖面倒映的自己，声音轻得像羽毛：“可人类的生命……于我们而言，实在太短暂了。这一次，他又能陪我们走多久呢？”
“喂！你能不能别这么悲观？”环歌皱起眉，语气里带着点急，“日子是往前过的，总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抱歉……”花樱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完全没了平日里那副凌厉模样，“你刚从他那儿回来？”
“嗯？你说徐引啊？对，他这会儿一个人在那边。”环歌侧过头看她，“怎么，想去见他？”
“嗯……是我太小家子气了。”花樱攥了攥衣角，声音轻却坚定，“我该去给他道个歉。”
“那可得抓紧了。”环歌扬了扬下巴，眼里闪过一丝促狭，“估摸着他还在休息室待着呢，去晚了说不定就走了。”
“我知道了。”花樱站起身，留下一阵极淡的风。
环歌走后，狭小的休息室里陡然安静下来。徐引坐在沙发上，指尖还残留着她方才坐过的余温。静坐片刻，他起身准备离开。
“算了，也不知道徐梦和槿华磨合得怎么样了。”他低声自语，刚要迈步，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徐引，你要走了吗？”
徐引脚步未停，径直朝门走去，沉默成了最明显的回应。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花樱急忙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没什么好聊的。”徐引在门前站定，背对着她，“我会证明自己有成为继承者的资格给你看。”
“你别往心里去，那只是我的气话而已。”花樱的声音软了下来。
“但我认真了。”徐引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你说的很对，我是第一代？别开玩笑了。”
“徐引，你别这样……是我说的话太难听了。”
“不，你说话很好听。”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吵下去吗？”花樱快步走到他身后，语气带着质问，更多的却是委屈。
“我不想吵，所以就到此为止吧。”徐引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我继续当我的第十代继承者，你继续做你的元素神明。我们互不打扰，这样可以吗？”
“我不要。”花樱上前一步，紧紧拉住他的手腕，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我不想和你变成这种庸俗的上下关系……我早就习惯待在你身边，习惯到忘了自己本该有的模样。”
徐引转回身，与她对视，眼神里带着探究：“你想说什么？”
“徐引……对不起。”花樱松开手，声音轻得像叹息，“请你……原谅我。”
“那你之前的态度算什么？”
“对不起……那都是气话。”花樱垂下眼帘，声音带着悔意，“我从来没那么想过，从来没打算废除你的身份。你一直都是……属于我的第一代继承者。”
“再说吧，今天没心思谈这些。”徐引别开视线，语气松动了些。
“别啊徐引，我刚被环歌骂了一顿，再搞不定你，她回头还得接着骂我。”花樱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徐引抬眼望去，撞进她绵绸般的血色赤瞳里——那双眼眸本该凌厉如刀，此刻却盛满了苍凉，连人影都映不进去。红肿的眼眶泄露了连日的悲伤，显然是哭了太久，心力憔悴。疲惫与悔恨在她脸上交织，让她看起来格外脆弱。
“花樱……”徐引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瓦解，心里那点硬撑的防线彻底崩塌，“哎，算了。”
他话音刚落，花樱的情绪也再也绷不住，轻声抽泣起来。
“对不起徐引……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都是我的错……”她努力压抑着哭声，断断续续地道歉。
“都过去了，别再提了。”徐引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对不起……”花樱的声音埋在他肩头，带着浓重的鼻音，一遍遍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