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敌（2/2）

可让他惊骇的是，于利亚竟丝毫没有停顿，依旧朝着他步步逼近。空甚至怀疑自己的能力出了差错，直到见于利亚挥刀格挡着那些看不见的风刃，他才彻底慌了神，不断增强暗元素的输出。看着于利亚那双充血的眼睛，空突然朝天伸手，放肆地大笑起来：“没错！就是这个眼神！快了！你马上就要死了！”

笑声未落，于利亚的身影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空茫然回头，只见于利亚手中的横刀正慢慢消散，他的身体晃了晃，缓缓倒下，恰好落在妹妹于乐的身边，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空直勾勾地盯着于利亚的尸体，下意识挥了挥手，却感觉右臂空荡荡的——没有触感？他猛地转头，才在远处的碎石堆里看到了自己被斩飞的右手。视线移到自己的断臂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他却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怪叫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废墟中的乌鸦。

一道炽烈的火光划破天际，陨石拖着长长的焰尾砸向地面，轰然炸开的烟尘中，一个身披火焰的身影缓缓走出。火踏着灼热的碎石站定，周身的赤色火焰如活物般跳跃，将周围的空气都烤得扭曲。赵文研与许浩迅速后退数步，拉开安全距离，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父亲让我来清理的障碍，想来就是你们了。”红发男子抬眼，目光扫过二人，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在看两只碍眼的蝼蚁。

“父亲？你说的是张权？”许浩沉声问道，掌心的光元素已开始凝聚，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父亲的名讳，岂容你们这些虫子直呼！”火的眼神骤然变冷，周身的火焰猛地暴涨数尺，赤色的火苗舔舐着他的衣袍，却丝毫没有灼伤他的迹象。他缓缓抬起双手，火焰如水流般缠绕而上，在拳面凝结成两团跳动的火球。

话音未落，火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以一敌二竟丝毫不落下风。他后摆的右拳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许浩，逼得许浩连连后退；面对紧随而至的赵文研，火灵巧后撤半步，侧身避开攻击的同时，缠满火焰的右拳已狠狠打出。赵文研被拳风震得连连后退，连忙催动光元素稳定意识，才没被火焰的灼热气息冲散心神。

许浩趁机从后方突袭，一记正蹬直取火的胸口。火借力推开他的腿，顺势接上膝顶撞向许浩腹部，紧接着一记勾拳横扫。许浩反应极快，完美三连防挡下攻势，随即反手一记手刀反击，逼退火后，侧踢拉开距离，手中已凝聚出那柄名为赤鸿的横刀，刀刃覆盖着炽热的光元素粒子。

许浩纵身跃起，在空中旋转一周，赤鸿带着破风之声狠狠下斩。火的注意力全被横刀吸引，在刀刃即将及身的瞬间，竟伸出双手，硬生生将锋利的刀身空手接住。他同时抬脚，一记低位扫踢带着火焰力量踹在许浩的大腿上。

这一腿力道惊人，虽未造成骨折，却让许浩的大腿瞬间失去知觉，踉跄着跪倒在地。火双手张开，红色的暗元素粒子如潮水般涌来，将许浩层层包围。那些粒子迅速聚合成火焰的形状，不过转瞬之间，一个旋转的火焰漩涡便已成型，将许浩困在中央，灼热的气浪几乎要烤焦他的皮肤。

另一边，赵文研始终在穿插攻击，却始终无法突破火开启的火焰屏障。见许浩被困，他握持皇威横刀猛地上前突刺。谁知火竟突然撤去防御，侧身避开横刀锋芒，顺势抓住赵文研的手腕，借力将他狠狠甩投出去。赵文研刚挣扎着起身，火已助跑上前，一记旋转踢再次将他击倒。随后如法炮制，双手张开制造出火焰漩涡，将赵文研也圈入其中。

火焰漩涡并未持续太久，许浩与赵文研同时爆发光元素粒子，勉强驱散了漩涡，两人身上却已布满深浅不一的灼痕，衣衫被烧得焦黑。

火双手置于腰间，暗元素骤然爆发，他猛地向前握拳打出，红色的元素粒子化作数只巨大的火焰拳头，带着毁灭的气息呼啸飞来。

许浩与赵文研连忙合力撑开元素屏障，可火的攻击实在太过强悍，屏障应声而碎，两人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喉头涌上腥甜。

等他们挣扎着抬头，火已站在面前。许浩强忍剧痛起身防御，格挡开直拳后，肘击反守为攻。火微微摆头，减轻了肘击的威力，周身盘旋的火焰却突然转移，附着在许浩身上熊熊燃烧起来。

赵文研急忙撞开两人，想帮许浩灭火，却惊骇地发现，那些火焰竟以光元素粒子为燃料，越烧越旺。他将皇威反插入地面，想要发动粒子风暴驱散许浩身上的元素粒子，火却突然插手打断——暗元素粒子聚合成一条火龙，咆哮着飞来。赵文研被迫回防，眼睁睁看着许浩在火焰中痛苦挣扎，最终被自己的元素粒子活活烧成焦炭。

火紧接着转向赵文研，左手前探，右手后摆蓄力。赵文研的拳头覆盖着光元素粒子，迎了上去。两拳相撞的瞬间，暗元素如墨汁般吞噬光元素，赵文研只觉右手传来一阵剧痛，骨头竟被生生打断。火趁着他分神的刹那，上前扣住他的脖颈，火焰力量顺着指缝渗透皮肤，从赵文研体内轰然爆发。眨眼之间，他便如许浩一般，在火焰中失去了声息。

风城近郊的国道早已没了往日的规整，龟裂的路面上散落着断裂的钢筋与焦黑的碎玻璃，两侧的白杨树叶被炮火熏成深褐色，在萧瑟的风里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雷与土踏着碎石前行，前者周身不时闪过细碎的电火花，后者则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两人刚结束莱城的清扫，正奉命赶回风城向张权复命。

“那两个光元素使用者，死得倒还算有点意思。”土瓮声瓮气地开口，粗糙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岩石挂坠，那是用被他击碎的光元素屏障凝结而成的，“就是不经打，还没够我活动筋骨。”

雷嗤笑一声，指尖弹出一道紫色电弧，打在路边的废弃汽车上，金属外壳瞬间迸出一串火星：“废物永远是废物，就算握着光元素，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孱弱。倒是父亲那边，不知道还有什么新命令……”

话音未落，一道金色流光突然从斜后方的废墟中射出，带着破空之声直取雷的后心。雷反应极快，侧身避开的同时反手甩出一道闪电，金色流光在空中急转，险之又险地躲过电击，落在两人前方十米处——竟是陈野。

他的外套早已被硝烟染成深灰，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额角的伤口还在不断往下淌血，顺着下颌线滴落在胸前。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握着秦岚的右手稳如磐石，剑刃上的金色元素粒子在阳光下流转，映出他眼底的决绝。

“又是光元素使用者？”雷挑眉，语气里满是玩味，“倒是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碰到漏网之鱼。怎么，你那几个同伴都死光了，就剩你一个来送人头？”

陈野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举起秦岚。剑身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的气流卷起地面的尘土，他的呼吸虽有些急促，站姿却如松般挺拔——从康城突围后，他一路循着暗元素的踪迹赶来，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雷与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