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愤怒15（2/2）

她猛地抬手，指向相轩，也指向自己：“而你，相轩，你反抗了他们的塑造，却最终活成了他们的样子！你用他们的逻辑来‘培育’我，你和我，依然没有跳出这个该死的循环！”

相轩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七年来，负势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刺穿了她冰冷的外壳。

“至于你想看到的‘最终阶段’……”负势收回手，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挣脱了所有枷锁的、纯粹的决绝，“我现在就告诉你。”

她拿出自己的警官证，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银色的徽章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我不会如你所愿，被愤怒吞噬，成为只知杀戮的兵器。我也不会原谅，不会遗忘，我会用我的方式，追查到底，直到那个机构，以及所有相关的罪孽，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接受审判！”

她的声音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的愤怒，不是你的实验数据，也不是毁灭的火焰。它是我手中的刀，是我心中的尺！我会用它，去劈开这黑暗，去丈量这世间的罪与罚！这才是我林负势，自己选择的道路！”

说完，她不再看相轩一眼，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在她拉开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相轩的声音，那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叹息般的波动。

“你果然……是唯一的‘变量’。”

负势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了出去，将那个充满算计、观察与冰冷期待的牢笼，彻底甩在身后。

门外，天光已大亮。

阳光有些刺眼，却无比真实。

负势眯起眼，深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前路依旧漫长，黑暗并未散去，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被观察的样本，不再是被引导的棋子。

她是执棋者。

以愤怒为火，以意志为刃。

她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第三十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