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笼中刺3（2/2）

墨羽笑了，那笑容在清冷月色下，竟有几分妖异的美感。“末将想要一个……能让这把刀尽情施展的持刀人。而非一个自身难保，困于笼中的主人。”

她再次抬手，这次，指尖轻轻拂过江离芷领口上方的空气，并未触及肌肤，却带来一阵战栗的寒意。

“殿下颈上的锁链，末将很想看看，它断裂的样子。”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低语，“那一定，比北境最美的落日，还要动人。”

疯子。

江离芷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字。但她心底涌起的，却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同样被压抑许久的、想要撕裂一切的疯狂共鸣。

“好。”江离芷吐出这个字，干脆利落。“本宫允你。”

她伸出手，不是柔软的掌心，而是带着长公主印鉴的、微凉的指尖，轻轻点在墨羽的心口位置，隔着冰冷的常服，感受其下沉稳的心跳。

“从今日起，你墨羽，便是本宫手中最利的刃。但记住，”她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刀若反噬，持刀人亦会将其彻底熔毁。”

墨羽握住她点在自己心口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绝对的掌控感。她低头，唇几乎要贴上江离芷的指尖，呵出的白气氤氲了彼此的视线。

“那就请殿下，握紧了。”

雪，不知何时又下大了些，簌簌落在两人的肩头、发间。

麟德殿内的丝竹声隐隐传来，更衬得这梅树下的角落，寂静如谜。

一场以权力和野心为赌注的联盟，在这冰天雪地中，无声缔结。

一个是意图挣脱枷锁的囚鸟，一个是甘愿入笼的利刃。

前路是万丈深渊，亦是锦绣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