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入宫面圣(2/2)
因而其同后世紫禁城营造法式雷同,细节之处,却同野猪皮更为精细。
红砖绿瓦,金砖铺地,雕梁画栋自不必提,建筑规模,宫殿设施,更是倍显古代大一统皇朝之威严。
不等贾琏欣赏皇城构造,陆建的声音便传入贾琏耳中:
“跟着我的脚步,皇宫不比他处,管好自己的眼睛,不要四处乱看。”
贾琏尊令称喏的同时,内心亦是怀疑起了,这每次见面,都倍显粗狂、无礼的锦衣卫指挥使,那副粗狂、无礼的模样是否为真。
心底存疑的贾琏,收敛心神的同陆建一并,跟随在小黄门身后,朝皇帝此刻所在的理政殿方向行进。
过文武百官大朝会之大殿继续前行两炷香的功夫,低头不语,引领两人前行的小黄门,便顿步扭身,示意贾琏二人稍待。
而后,便以谦卑到低入尘土的姿态,趋步前行,向理政殿门口侍立的太监耳语回禀。
面白无须,消瘦俊朗,且富有诗书气息的太监闻言,颔首点头后,便以小黄门同款,甚至更为谦卑之姿态,步趋入殿。
片刻后,前去汇报的太监倒退回返,脚步轻快,面容堆笑的抵临陆建跟前,未语笑先闻的道:
“陆大人,圣上言:‘陆老二那小子有事便来,何必多礼。’唤您,快点滚进去。”
单此言论,便知救过皇帝性命,且同皇帝同吃一种奶水的陆建,究竟有多得皇帝信任。
贾琏窥见,陆建闻言,嘴角不由自主的复现出了一抹喜悦的弧度,喜悦之下,似乎就连疲劳都洗涤一空了一般。
“咱陆建虽然是粗人,也知道君臣有别,哪能不经通传,就直接面见圣人啊!”
浑身上下洋溢着喜悦的陆建,挺直腰板道出此言之后,便连声催促传讯太监道:
“走走走,别让陛下等急了。”
传讯太监尊令,前行带路。
喜气洋洋的陆建,以及满脸崇敬的贾琏,便紧随其后步入理政殿内。
步入理政殿的瞬间,贾琏惊鸿一瞥之间,便见一面容俊朗,年约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身着明黄龙袍,端坐九龙宝座之上。
想必这便是大乾第四代皇帝,上位后取年号照寰,寓意大乾辉耀万方,囊括宇内,明察秋毫,河晏河清的照寰帝刘永平。
大乾开国太祖自称刘汉嫡脉后裔,所建大乾朝,承明制,续汉脉,自不像野猪皮一般,动辄下跪,口呼万岁。
实际上,除大朝会,国祭大礼外,纵然面圣,只需行礼,以示对皇权尊敬即可,因而刚刚步入理政殿,陆建便双手拢起的朝照寰帝行礼道:
“臣陆建,拜见陛下!”
陆建身后,贾琏亦是学着陆建的模样,双手拢起,朝照寰帝行礼道:
“臣贾琏,拜见陛下!”
虽因事出从急,贾琏未曾经受过特定的面圣礼仪培训,不过贾琏超长的五感,以及肉身操控能力,却使得贾琏此刻所行礼节,同前方陆建别无二致。
“起来吧!”
贾琏两人行礼结束,端坐九龙宝座之上的照寰帝便开了口:
“老二,昨日方才入宫,今日便带上贾琏,一并入宫面见于朕,想必是昨日之事有了进展。”
“陛下圣明。”
照寰帝话音刚落,行礼起身的陆建便道:
“今日过午不久,贾副千户便入南镇抚司找到了我,说已然拿到了库丁窃取国库库银之实证。”
伴随着陆建的开口,进皇城之刻,便被贾琏交付小黄门的匣子,亦是被引路小黄门双手捧着,送至皇帝近前百步站定。
小黄门方动,侍立照寰帝身侧的潜邸大太监夏守忠,便已然起身而去,小黄门方才站定,夏守忠正好抵临近前接匣回返。
瞥了一眼匣子内可有铸造局印记的库银,照寰帝扭头看向贾琏开口:
“告诉朕,银库贪渎几许。”
虽说贾琏已然将查抄金额尽皆书写,但得皇帝问询,贾琏还是第一时间回禀开口:
“回禀陛下,单臣所缉拿之司职库丁两年零三个月的库丁张顺,查实的库银丢失,便有四万三千余两。
“而根据库丁张顺的供述,其实际窃取银两为四万五千余量,而同其一并入职库丁者,少则窃其一半,多则窃其倍许。
“据此臣计算,单此刻司职户部银库库丁者,其司职三载光阴,所自银库窃取之库银,便是三至六万两。
“银库库丁自前明四十人,裁撤为三十人,由此可得,三十名库丁,三载自银库窃银数量,乃是九十万至一百八十万两。”
说到这里,贾琏顿了一下,给予皇帝足够的时间反应之后,方继续说道:
“除库丁外,张顺还供出了,其担任库丁之途径,乃是贿赂银库库大使,且其贿赂库大使之财货,为一万两白银。
“单此一项,两名银库大使,每隔三年便能合计得银三十万两。
“且据库丁张顺供述,银库贪渎,早有惯例,据此臣大胆推算,若往前推三十载光*******部银库,因库丁、库大使二者,所损失之库银,便已超千万两。”
“嘭!”
贾琏话音方落,耳畔便响起一声手掌拍几案的闷响,
不等贾琏反应,照寰帝那满是压抑怒火的声音,便自理政殿震响:
“硕鼠,硕鼠,他们怎么敢胆大包天到贪渎国库千万两白银!”
照寰帝虽说昨日得陆建汇报之刻,便对户部银库之现状心怀忧患。
但在照寰帝的心中,户部银库为中央财政中枢,乃是大乾国库,哪怕这些蠹虫、硕鼠再怎么胆大妄为,也不敢贪墨过巨,撑死不过几十万两银子罢了。
谁曾想,单单只是一个库丁,便在短短两年多一点的时间之内,自国库窃取四万五千两库银。
以此推算,三十个库丁,两年多的时间,便是一百三十五万两,往前推三十载光阴,十代三百个库丁,便是一千五百多万两的库银。
而十代库大使,也是三百多万两的白银。
单最底层之库丁、库大使便能窃取进两千万两库银,
照寰帝不敢想象,司职更高的银库堂主事,银库左右员外郎,银库郎中等人,又该窃取何等数量的财货……
‘朕为了灾情、军饷,宵衣旰食,缩减开支,这等硕鼠,却在朕的国库之内,大肆吞没国库库银!’
‘该杀,该杀,所有贪墨国库库银的硕鼠,都应当千刀万剐,方能解朕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