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秘研蒸馏屡失败（2/2）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两炷香的时间过去……

冷凝管出口处，除了偶尔滴落几滴浑浊不堪、带着浓烈异味的液体外，预期中清澈如水的酒液并未出现。反而，整个密室内开始弥漫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焦糊、金属腥气和酒精的怪味。

“薛二……这……这味道不对啊！”程处默捂着鼻子，闷声喊道。

薛斩眉头紧锁，示意他减小火力。又等待了片刻，出口处滴落的液体依旧稀少且浑浊。他果断下令：“熄火！”

打开甑锅，里面剩余的酒液颜色更深，散发着一股蒸煮后的熟闷气息，而非预想中的酒精挥发。

第一次试验，以失败告终。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与失败不断搏斗的循环。

密封不严，导致酒精蒸汽大量泄漏，效率极低。

火候控制不当，温度过高，将酒液烧焦，产生难以入口的焦糊味。

冷凝效果不佳，蒸汽无法有效液化，或者冷凝后的液体温度过高，再次挥发。

铜质部件在反复加热冷却后出现细微变形，导致连接处漏气。

甚至有一次，因为压力控制不当，某个接口处猛地喷出一股滚烫的酒汽，险些烫伤在旁边观察的程处默。

失败，调整，再失败，再调整……

地下密室内，堆满了试验失败的残次品和废弃的材料。空气中永远弥漫着各种古怪的气味。程处默从一开始的兴奋激动，渐渐变得有些沮丧和怀疑。他看着薛斩日渐消瘦、眼布血丝却依旧执着地围着那套“破铜烂铁”打转的身影，忍不住劝道：“薛二，要不……算了吧？这玩意儿太邪门了！咱们现在兄弟楼生意这么好，何必非得折腾这个？”

薛斩却只是摇摇头，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处默，你不懂。炒菜能让我们立足，但这酒……能让我们真正拥有撼动某些东西的力量！再试一次，一定可以的！”

他凭借脑海中的知识，不断分析失败原因：是冷凝面积不够？他让王铁匠重新打造了更长、盘绕更密的螺旋管。是密封材料不行？他尝试了多种黏土、油脂和纤维的混合物。是原酒的问题？他尝试了不同品质、不同酸度的酒液，甚至尝试了初步过滤澄清……

资金如同流水般投入这个看不见底的黑洞。购买铜料、支付王铁匠高昂的工费、采购大量用于试验的浊酒、支付李瓦匠封口费……兄弟楼每日赚取的利润，有相当一部分被悄无声息地消耗在这间地下密室里。老管家薛忠虽然从不质疑薛斩的决定，但看着账本上那些不明不白的大额支出，眼中也不免流露出担忧之色。

王铁匠看着薛斩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拿着修改后的图纸来找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这位年轻的东家，身上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让他这个打了一辈子铁的人都为之动容。

时间一天天过去，希望似乎渺茫。失败的阴云笼罩着密室，也压在薛斩和程处默的心头。

然而，薛斩眼神中的火焰却从未熄灭。他知道，成功往往就隐藏在无数次失败之后的那一次微小的调整之中。他如同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在黑暗中摸索着，等待着那决定性的曙光降临。

这场关乎未来命运的秘研，在屡战屡败的阴影下，仍在固执地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