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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玉人踏雪探沉疴,东宫夜话藏机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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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亲临?

薛斩与程如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李承乾此举,既是示恩,也是表态,更可能……别有深意。

程如玉立刻起身,道:“太子殿下亲至,乃是隆恩。你好好准备,我先回去了。”她深知其中分寸,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与太子同时在薛斩养病的私宅中出现,于礼不合,也容易惹人闲话。

薛斩点了点头:“好。路上小心。”

程如玉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万事小心”,随即戴上斗篷,带着仆从悄然离去。

送走程如玉,薛斩脸上的温和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的审视。他让石柱将自己扶起,靠坐在引枕上,又服了一丸御医留下的、有提神益气之效的药丸,静静等待着。

华灯初上时分,别院外禁卫肃然,太子李承乾的仪仗悄然抵达。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并未使用全副銮驾,只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在少数东宫侍卫的护卫下而来。

李承乾披着一件玄色狐裘,身形依旧有些瘦削,但面色比薛斩离京时红润了不少,眉宇间那股属于储君的矜贵与意气风发,也更为明显。他快步走入屋内,阻止了薛斩试图起身行礼的动作。

“狂弟!切勿多礼!你躺着就好!”李承乾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薛斩,脸上满是真挚的关切与感慨,“看到你安然归来,孤这心里,才算真正踏实了!你在北疆的事迹,孤已尽知,每每思之,既觉热血沸腾,又深感后怕!苍天佑我大唐,佑我狂弟!”

“劳殿下挂念,臣愧不敢当。”薛斩微微欠身,“皆是陛下洪福,将士用命,臣不过尽本分而已。”

“诶!过谦了!”李承乾摆手,语气激动,“狼穴谷阻敌,断魂崖奇袭,此等功业,岂是‘本分’二字可以概括?若非狂弟你力挽狂澜,北伐大业恐生波折!父皇在金殿之上,对你赞誉有加,称之为‘朕之霍骠骑’,此等荣宠,国朝罕有!”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今日刑部裴明那厮前去搅扰之事,孤已听闻,简直混账至极!狂弟你放心,此事孤绝不会坐视不理!侯君集罪证确凿,已是砧板之肉,竟还有人想借机兴风作浪,攀诬功臣,其心可诛!孤已命人彻查裴明背后指使之人,定要给你一个交代!”

薛斩心中明了,太子这是在示好,也是在展示力量。他神色平静,道:“多谢殿下维护。些许跳梁小丑,臣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此事也提醒臣,树欲静而风不止。”

“不错!”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狂弟你看得明白。如今你立下不世奇功,声望正隆,不知多少人眼红心热,欲除之而后快!魏王那边,还有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门阀,绝不会甘心看你安稳崛起。今日是裴明,明日就可能是李明白,张明白!他们不敢明着对抗父皇的封赏,便只能用这些阴私手段,试图玷污你的名声,离间你与父皇,与孤!”

他语气愈发恳切:“所以狂弟,你如今虽在静养,却也不可全然放松警惕。养病之余,朝中动向,也当时时留意。你且安心在此休养,外面的一切,有孤在!东宫便是你的后盾!孤已吩咐下去,一应供给,皆按最高规格,御医随传随到,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到你康复。”

这番话说得推心置腹,几乎是将东宫与薛斩彻底捆绑在了一起。薛斩垂下眼帘,掩去眸中思绪。太子的拉拢之意显而易见,也确实是目前对他最为有利的选择。但他深知,与储君捆绑过深,同样是一把双刃剑。

“殿下厚爱,臣感激不尽。”薛斩抬起眼,目光澄澈,“只是臣如今伤重,形同废人,于朝事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怕有负殿下期望。眼下,唯有先养好这副残躯,方能再图报效陛下与殿下。”

他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急切表忠,只是陈述了自己需要时间恢复的客观事实。这既是对太子热情的一种适度降温,也是为自己争取更多观察和准备的时间。

李承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便掩饰过去,笑道:“狂弟说得是,是孤心急了。你如今首要之事,便是养好身体。来日方长!待你康复,你我兄弟,再携手共创一番伟业!这大唐的江山,离不开你这等擎天之柱!”

他又闲谈了几句,问了些北伐细节,尤其是关于阿史那社尔败逃后的可能去向,以及军中一些将领的表现,看似随意,实则颇有深意。薛斩皆谨慎应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或推说不知,或一语带过。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承乾起身告辞,再三嘱咐薛斩安心静养,并表示会时常派人送来宫中消息,让他不至于与外界隔绝。

送走李承乾,别院再次恢复了宁静。薛斩靠在引枕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和飘落的雪花,久久不语。

程如玉带来的温暖尚未散去,太子李承乾的夜访又带来了新的思量。长安城的水,果然深不见底。他摸了摸依旧隐隐作痛的伤口,感受着体内缓慢恢复的生机,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

养病,不仅仅是身体的恢复,更是心智的磨砺和对未来道路的审视。他需要在这看似与世隔绝的别院里,尽快看清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找到属于自己的落子之处。

风雪犹未止,卧榻之上,已闻金戈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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