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抄家”行动(1/2)
而跟在皇帝侧后方的慕妃,则是一身淡雅宫装,绝色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地扫过跪伏的众人,那目光深处透出的冷冽,竟比走在前面的“皇帝”还要慑人几分。
微微抬着下巴,那是一种刻进骨子里居高临下的姿态。
百官们偷偷抬眼觑看,心中皆是一凛。
原来如此!
怪不得陛下近日似乎有些不同,而慕妃娘娘却气场大变。原来陛下是找到了同类!
这位慕妃娘娘,瞧着美则美矣,那身冷意和睥睨的姿态,竟与陛下从前如出一辙!看来是陛下亲手调教出来的“知己”,绝非寻常妃嫔可比。
他们自以为窥得了真相,纷纷在心里重新掂量起这位慕妃的分量,完全没料到,那龙袍下的灵魂和宫装里的芯子,早已颠倒了乾坤。
“平身吧。”慕朝歌淡淡开口,声音努力模仿着尉迟澈平时的语调。
“谢陛下!”百官起身,宴席正式开始。
丝竹再起,歌舞登场,觥筹交错,表面上一派和谐热闹。
只是暗地里的潮水,早已汹涌澎湃。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等待着今晚真正的重头戏。
而端坐龙椅的慕朝歌,手心微微出汗,看了一眼身旁冷着脸的尉迟澈,又扫过下方那些看似恭敬实则准备一毛不拔的臣子们,心中暗道:好戏,该开场了。
慕朝歌有一搭没一搭地抿着酒,眼角余光却像个小贼,滴溜溜地在底下那群肥头大耳的官员身上扫来扫去。
她身子微微偏向旁边的“慕妃”,压低了嗓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
“喂,底下这群……哪个最肥?看着都挺富态啊。”
尉迟澈端坐着,连筷子都没动一下,闻言冷笑一声,同样低声回应:“穿绛紫袍子,坐左手第三位,胡须花白那个,户部尚书钱友仁。国库老鼠见了他都得磕头认穷爹,家里银子堆得能砌城墙。但让他掏钱?比拔他命根子还难。”
慕朝歌顺着他的暗示瞄过去,果然看见一个富态的老头,正捧着酒杯,小眼睛眯缝着,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啧,果然像个守财奴。”慕朝歌咂咂嘴,脸上却露出个狡黠的笑,“看我的,保管让他乖乖放血。”
尉迟澈眉头蹙起,侧头看她:“你到底想做什么?金甲军不是让你用来绑票的。”
“哎呀,放心啦!山人自有妙计!”慕朝歌冲他眨眨眼,顺手就从面前的琉璃碟里拈起一块精致软糯的桂花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塞进了尉迟澈还想追问的嘴里!
“唔!”尉迟澈猛地瞪大眼睛,完全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出。
他此刻顶着慕朝歌绝美的脸,嘴里被塞得鼓鼓囊囊,吐出来不是,咽下去又憋屈,整张脸都僵住了。
耳根子却不受控制地泛起薄红,那是气的,也是窘的。
可他这副“被陛下亲手投喂后震惊无措又带点羞涩”的模样,落在底下一直偷偷观察帝妃互动的百官眼里,可就完全变了味!
哎哟喂!陛下和慕妃娘娘感情真是蜜里调油啊!大庭广众之下就这般秀恩爱!
陛下竟亲手喂食!慕妃娘娘这是欢喜得傻了吧?
立刻就有那善于逢迎的官员举起酒杯,满脸堆笑地高声奉承:“陛下与娘娘鹣鲽情深,实乃我大殷之福啊!”
“是啊是啊,羡煞旁人,羡煞旁人!”
一波彩虹屁毫无预兆地袭来,把龙椅上的两位当事人都拍懵了。
慕朝歌是没想到自己随手一个堵嘴动作能引发这么大误会,先是一愣,随即差点笑出声,赶紧用酒杯挡住脸。
而真正的尉迟澈,感受着嘴里甜腻的桂花糕和那些离谱的奉承,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尴尬得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
他狠狠瞪了慕朝歌一眼,眼神如果能杀人,慕朝歌早就被凌迟了。
慕朝歌接收到他杀人的目光,非但不怕,反而觉得有趣极了。
她轻咳一声,顺势放下酒杯,目光扫向下方,脸上那点笑意淡去,换上了威严。
“众爱卿,”她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歌舞虽好,酒肉虽香,然朕今日设宴,却非只为享乐。北境军饷,南方灾荒,皆是迫在眉睫。国库空虚,朕心甚忧。今日召诸位爱卿前来,便是想集思广益,共渡难关。不知诸位,可有良策献给朕?”
来了!正题来了!
刚才还热闹的宴席瞬间鸦雀无声,丝竹声也不知何时停了。
所有官员齐刷刷低下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桌子底下,刚才奉承帝妃恩爱时的热情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个噤若寒蝉。
气氛一下子紧张得能拧出水来。
慕朝歌看着这群瞬间变鹌鹑的臣子,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目光缓缓移动,最后落在了那位“头号目标”身上。
“钱爱卿,”她点名,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你执掌户部,统管天下钱粮,对此必有高见吧?”
被点名的户部尚书钱友仁,浑身一个激灵,像是被针扎了屁股,慢吞吞地站起身,脸上堆满了愁苦,演技堪称老戏骨。
他颤巍巍地拱手,声音那叫一个凄凉:“陛下……老臣惭愧啊!”他一边说,一边还刻意抬了抬袖子,让那袖口上几个针脚细密的补丁显得更加醒目。
“户部库银,早已寅吃卯粮,空空如也。老臣无能,愧对陛下信任!至于臣自家……”他捶胸顿足,“不瞒陛下,臣那点微薄俸禄,养活一大家子已是捉襟见肘,日日粗茶淡饭,这衣裳……唉,也是缝缝补补又三年,实在是有心无力,无颜面对陛下啊!”
说罢,还用力吸了吸鼻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慕朝歌看得目瞪口呆。好家伙,这补丁戏加得,奥斯卡都欠你个小金人啊!
她不动声色,目光又移向另一位:“程侍郎,朕听闻你素来机敏,可有法子?”
那位程侍郎像是被惊吓到,猛地站起来,动作幅度之大,竟不小心从腰间掉下一块明晃晃的金腰牌!
那腰牌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更重要的是——它缺了一个角!
程侍郎顿时脸色煞白(装的),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声音带着哭腔:“陛下恕罪!臣并非有意御前失仪!这腰牌……”
他捧起那缺角的金牌,痛心疾首,“实是因臣贱内久病缠身,需用名贵药材吊着性命,臣实在无法,才忍痛剪下一角,变卖了换药啊陛下!臣无能!臣有罪!”
说着竟砰砰磕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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