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饶命(2/2)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桌边坐下,握了握袖子里的匕首。
“袁先生信中所说,关于慕凌的把柄,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阁下来此相约?”
慕朝歌开门见山。
袁安仁干笑两声,抬手为两人斟酒:“此事关系重大,不必急于一时。来,先喝一杯,慢慢说。”
慕朝歌瞥了一眼酒杯,又看向袁安仁闪烁不定的眼神。她端起酒杯,在唇边轻轻一碰,却并没有喝下,随即放下,道:“酒也喝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袁安仁见状,额角渗出细汗,忙道:“公子为什么不喝完?这可是太白楼上好的桂花酿。”
“我向来不喜欢喝甜酒。”慕朝歌淡淡回应,“袁先生,何必绕弯子?你信中说有慕凌的把柄,我这才冒险前来。如果你没有证据,恕不奉陪。”
见慕朝歌就要走,袁安仁急忙阻拦:“且慢!我有证据。”
他心一横,决定加快计划。
“实不相瞒,我得到了舍妹生前配的几种秘药,其中便有慕凌常用的一种。”
慕朝歌眉头微挑,重新坐定:“什么秘药?”
袁安仁趁机推了推慕朝歌面前的酒杯:“公子不妨再喝一杯,听我细细道来。”
这一次,慕朝歌没有推拒。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将空杯放回桌上,道:“现在可以说了?”
袁安仁眼见计划得逞,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仔细观察着慕朝歌的反应,一边道:“这是一种名为醉春风的药,慕凌常用它来……”
话未说完,慕朝歌忽然扶额,身形微晃:“这酒……怎么会上头这么快……”
话音未落,她便软软地趴在了桌上。
袁安仁心中狂喜,但仍轻声唤道:“公子?公子可还安好?”
见慕朝歌毫无反应,他这才放心起身,搓着手走上前去:“好一个绝色美人,今日就让你我快活一番,也不枉我冒险来一趟。”
他伸手就要去摸慕朝歌的脸颊,却在这一刹那,原本“昏迷”的慕朝歌突然睁眼,手腕一翻,一把匕首抵在了袁安仁喉咙。
“袁先生这是要干什么?”慕朝歌冷声问道。
袁安仁大惊失色,慌忙后退,却被慕朝歌步步紧逼,最终被抵在墙上。
“公、公子这是何意?我只是见你喝醉了不舒服,想上前查看……”袁安仁结结巴巴地解释,面色惨白。
慕朝歌冷笑一声,匕首又逼近几分:“查看需要动手动脚?还是说,你在这酒中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绝无此事!”袁安仁强装镇定,“这酒你我一起喝的,如果有问题,我怎么会安然无恙?”
“因为你有解药,或者你那杯酒根本就没有下药。”慕朝歌目光锐利,“袁安仁,我最后问一次,你约我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再有一句虚言,休怪我的匕首无情!”
袁安仁感受到刺痛,一丝鲜血顺着脖颈流下,顿时魂飞魄散,道:“公子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慕朝歌后退半步,仍保持警惕:“先从这酒开始说。你下了什么药?”
“是……是迷情粉……”袁安仁承认。
“从何得来的?”慕朝歌追问。
袁安仁眼神闪烁,在匕首的威胁下只好坦白:“是从舍妹那里偷来的……”
慕朝歌眼中闪过寒光:“继续说。把你如何得到这些药,以及今日的真正目的,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袁安仁两腿发软,几乎站不住,带着哭腔道:“我前日趁慕府混乱,溜进蓁蓁房间,从她床下的檀木盒中偷拿了几种药粉。”
“慕蓁蓁?”慕朝歌眼神一凛,“你外甥女房中的药?袁氏为何将这些药物藏在女儿房中?”
袁安仁一五一十道:“舍妹生前为人配了各种秘药,有些见不得光的,便藏在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那日,她突然自尽,我来不及与她商议后续计划,只好自行取药……”
慕朝歌脑海中飞速运转,忽然问道:“你说有慕凌的把柄,可是谎言?”
袁安仁冷汗直流:“是假的……我根本没有慕凌的真正把柄,只是想借此引你出来……”
慕朝歌匕首一紧:“那你偷走的药物都有哪些?各自有何效果?如果有半句虚假,我立刻取你性命!”
袁安仁魂飞魄散,连忙道:“我说!我偷了三种药:一是迷情粉,无色无味,服下后半柱香内便会神志不清;二是断子绝孙药,长期服用可致人不孕;三是七日散,连续服用七日后会令人虚弱而死,如同病逝。”
慕朝歌心中一震,表面却不动声色:“这些药现在何处?”
“藏在我的住处……”袁安仁颤抖着回答,“我带了一些来,其余的都藏在行李中。我本打算今日得手后,就立即离开京城……”
慕朝歌皱眉头:“你为何选择对我下手?是受何人指使?”
袁安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没有人指使!是我鬼迷心窍!我见慕凌靠不住了,袁家可能失势,需要另谋出路。临走前,见你姿色出众,一时糊涂……”
慕朝歌冷笑:“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就敢轻易下手?”
袁安仁伏地,不敢抬头:“我只知你与四海赌坊有关,以为不过是江湖中人,即便出事也能脱身。”
慕朝歌心中冷笑。
“所以你利用外甥女,偷走亲妹的秘药,现在又想用这些药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慕朝歌讥讽,“袁家真是好家教。”
袁安仁羞愧难当,只是磕头求饶:“小人知错了!求公子饶命!我愿将全部药物奉上,只求留我一条生路!”
慕朝歌沉思片刻,忽然问道:“你刚才说溜进慕府时,可曾见到或听到什么不寻常之事?关于袁氏的死,你知道多少?”
袁安仁浑身一颤:“我也不知道内情……”
慕朝歌匕首再次抵上他的咽喉:“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说!我说!”袁安仁尖叫起来,“那日我确实躲藏时撞见了慕凌,偷听到一些话……”
“什么话?”慕朝歌逼问。
“慕凌提起舍妹之死并非自尽,而是……而是被灭口。”袁安仁颤抖着说道,“似乎是因为她知道得太多,特别是关于某种秘药的事情……”
慕朝歌心中一震,表面仍保持冷静:“什么秘药?与何人有关?”
袁安仁摇头:“我未听清全部,只隐约听到‘皇上’、‘换’等字眼,心中恐惧,便匆匆逃走了。”
慕朝歌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