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生命与毁灭的祭坛（1/2）

管道直径从数米到数十米不等，材质与巨塔内壁相同，暗沉、光滑、毫无瑕疵。

管壁内部流淌着粘稠的、散发着柔和但恒定光芒的幽蓝色能量液，光芒将这片金属管道丛林映照得一片幽蓝，冰冷而死寂。

空气（如果算空气的话）中弥漫着纯净的惰性能量气息，比垂直深渊更加厚重，带着一种绝对的压制感。

林渊那团混沌雾气，体积已不足拳头大小，形态更加稀薄、不稳定。

深红的光芒微弱得几乎熄灭，紫焰的余烬黯淡无光，电弧时隐时现，暗绿的荧光几乎消失。

刚才那亡命一钻，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力量，此刻，他如同宇宙中最微小的尘埃，被粘稠的幽蓝能量液裹挟着，在一条相对狭窄的管道内随波逐流。

【载体……能量枯竭……】

【混沌结构……濒临溃散……】

【外部环境……高秩序压制……能量惰性……SSS级……】

【能量汲取……效率……0.0001%……】

冰冷的提示音带着终焉的平静。

在这片绝对秩序、能量惰性达到顶点的管道迷宫中，他这团混乱的余烬，连维持自身存在都变得无比艰难，如同投入冰海的烛火，熄灭只是时间问题。

意识在冰冷和虚弱中沉浮，深红烙印碎片最后的呼唤，在钻过网格间隙后彻底断绝了，仿佛那只是绝望中的幻听。

结束了吗？在这片无人知晓的、冰冷的管道坟墓里，无声无息地消散？混沌雾气随着粘稠的能量液缓缓漂流，经过一个巨大的管道连接枢纽。

枢纽如同冰冷的金属心脏，数条粗大的管道在此交汇，就在雾气即将被卷入更庞大能量流、彻底稀释湮灭的瞬间——

嗡……嗡……一种极其微弱、却带着稳定频率的震动，穿透了粘稠的能量液和厚重的管壁，如同微弱的脉搏传递到了林渊那即将溃散的意识边缘。

震动来源就在这条狭窄管道的侧壁深处。不是机械运转的噪音、而是一种生命的律动？！微弱、却无比清晰，生的本能压倒了绝望！

林渊用尽最后一点残存的意志，强行凝聚起稀薄的混沌雾气，不再随波逐流，而是如同受伤的飞蛾，艰难地贴向震源传来的那处光滑冰冷的金属管壁。

物质感知（如果还能称之为感知）艰难地穿透管壁。

“看”到了！

在厚重的、绝对秩序的金属管壁内部极其深邃的地方，一团微弱却精纯无比、散发着柔和翠绿色光芒的能量源。

它被包裹在一片断裂的、晶莹剔透的、如同某种植物化石的巨大根茎之中。

根茎深深扎入构成管壁的金属结构深处，似乎在汲取着某种被高度过滤、但依旧残存的地脉生机。

高纯度生命源质，而且是被某种古老植物化石封存的、极其精纯的形态，就像他最初在废墟深处发现的那种东西。

但在这里在这片绝对秩序与惰性能量的死地，它如同沙漠中的绿洲，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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