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摔个杯子都能破案？（1/2）

苏白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了两下，发出笃笃的声响，打破了衙署内的沉寂。

烛火将他沉静的侧脸映在墙上，拉出一道凝定的影子。

“沈炼。”

他开口道。

“王尚书府上，平日采买食材、处置垃圾，是走哪处角门？由何人经手？”

沈炼略一思索，立刻回道。

“回大人，查过了，是西侧角门，由一个叫王福的老苍头负责。”

“他是王家的家生奴才，跟了王尚书三十年，最是忠心不过。”

“垃圾每日何时运出？”

“卯时三刻，天蒙蒙亮时，由王福带着两个小厮抬出，运到城东的堆粪场。”

苏白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朱标。

“殿下，你说，一个用惯了紫砂杯，尤其偏爱带竹纹款式的人。”

“若那杯子不慎摔了，他会如何处置？”

朱标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亮光。

“苏兄的意思是……他绝不会随意丢弃，甚至可能舍不得砸碎掩埋，以免落人口实？”

“毕竟那杯子若被有心人捡到，也是麻烦。”

“不错。”

苏白嘴角勾起。

“爱之深，则处置起来愈发谨慎，吩咐下去，明日卯时之前，安排我们的人混入清理城东堆粪场的民夫队伍。”

“重点盯着从王府出来的垃圾，尤其是……碎瓷片。”

沈炼立刻抱拳。

“卑职明白！这就去安排人手，保证连一片碎瓷都不会漏过！”

“还有……”苏白补充道。

“破庙那边，挖掘暗格的动作要轻，要快，得手后原样恢复，不可留下明显痕迹。”

“若我所料不差，那暗格里即便没有书信，也必有其他关联之物。”

“是！”

命令下达，锦衣卫这台精密的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沈炼亲自去挑选可靠人手，衙署内又剩下苏白与朱标二人。

朱标看着苏白，忍不住叹道。

“苏兄，你这心思……未免太过缜密。”

“连对方摔个杯子如何处置都能算到，那王尚书若真是幕后之人，遇上你，也算他气数已尽了。”

苏白拿起桌上那紫砂杯的图样，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竹纹，语气平淡。

“非是缜密，只是将心比心，人只要有所好，便有所执，有所执，便易露破绽。”

“王尚书若真清廉自守，无欲则刚，反倒难办。可他既爱这紫砂杯，便是给了我们一条路。”

他放下图样，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等着吧，天亮之后，便有分晓。”

苏白和衣在衙署厢房歇了不到两个时辰，天还未亮便已起身。

沈炼几乎是踩着卯时的点回来的，身上带着清晨的寒露。

他手里捧着一个粗布包袱，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展开。

里面是几块略显污秽的碎瓷片，拼凑起来，依稀能看出是一个杯子的形状。

尤其是杯壁上的刻竹纹饰，与图样上的一般无二。

“大人神算！”

沈炼语气带着钦佩。

“果然在王府运出的垃圾里找到了！藏在烂菜叶

苏白拿起最大的一块碎片，边缘参差，断口陈旧，确像是摔碎已久。

他仔细看了看，眉头微蹙。

“只有这些？没有其他异常之物？”

“没有了。”

沈炼摇头。

“仔细翻检过，就这些碎瓷片比较特别。”

苏白沉吟不语，指尖捏着那块碎。

就在这时，前往破庙挖掘的锦衣卫小队也回来了。

为首的总旗脸色凝重，手里同样捧着一个尺许见方的木盒。

“大人！破庙供桌下的暗格挖开了！里面只有这个！”总旗将木盒呈上。

木盒样式古朴，在接缝处用火漆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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