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查到宫里的老王？这案子我要捅破天（2/2）

苏白和周虎轮番上城，亲自督巡，甚至与兵士一同进食那清可见底的粥水。

没有激昂的动员，没有空洞的许诺，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这种无声的陪伴，比任何口号都更能凝聚人心。

暗地里的较量也从未停止。

周虎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暗探，像梳子一样反复梳理着城内的每一个角落，排查着任何可能与王姓太监有关的蛛丝马迹。

对瓦剌大营的监视也加强到了极致，尤其是东南角那片区域，几乎每半个时辰就有新的观察记录送回。

然而，对手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蛰伏起来再无异动。

第三日，午后。

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城头，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打在人的脸上，冰冷刺骨。

苏白正在城头与几名哨尉推演防御细节，一名亲卫顶着风雪，快步奔上城墙，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白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交代完军务，转身走下城墙，周虎立刻跟上。

“大人，有何情况？”

“京里的消息。”

苏白脚步不停，声音低沉。

“我们的人查到，司礼监那位王公公，两个月前，以祈福禳灾为名，向陛下请旨，从内帑拨调了一批上等的辰州朱砂、西域冰片。”

“还有……一批前元宫廷遗留的、标注不清的异域香药。”

周虎惊道。

“辰州朱砂可炼丹制药，西域冰片是解毒醒神的上品，那异域香药莫非……”

“时间点太过巧合。”

苏白脚步一顿，望向皇宫的方向，目光深沉。

“而且，我们派去查探弩箭材质的人回报，那弩箭的芯材，疑似出自内府库收藏的阴沉木，此木轻韧异常，非皇家工匠不得动用。”

线索，开始向着皇宫深处，那个权势滔天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悄然汇聚。

周虎只觉得震惊。

“王振，他……他可是陛下身边最得信任的人之一！若真是他。”

“信任，往往是最容易被利用的武器。”

苏白打断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确凿证据前，一切皆是猜测，但，风向变了。”

他抬起头，看着铅灰色的天幕，雪花开始变得密集，纷纷扬扬地洒落。

“通知我们的人，暂停对王振的一切明面调查，转为最隐秘的长期监视。”

“没有我的亲笔手令，不得妄动。”

“另外，将这边的收获，用最稳妥的渠道，密报太子殿下，记住，是太子殿下。”

周虎瞬间明白了苏白的用意。

绕过可能被渗透的常规渠道，直接禀报储君，这是最保险，也最能引发朝堂震动的做法。

“是！末将明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夜不收斥候浑身浴血，几乎是摔下马背，被兵士搀扶着冲到苏白面前。

“大人！紧急军情！”

斥候声音嘶哑，带着濒死的疲惫与惊惶。

“瓦剌大营异动！绰罗斯部主力骑兵正在集结，辅兵驱赶大量牲畜前出看动向。”

“最多最多两个时辰，便会抵近城下！他们……要攻城了！”

遥远的地平线上，传来了沉闷如雷的战鼓声，以及无数人马汇聚而成的。

风雪更急了。

苏白与周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终于落定的凝重。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瘟疫未除，内鬼未清，强敌已至。

苏白缓缓挺直了脊梁，目光扫过城头那一张张脸。

“传令！”

他的声音传遍城头。

“全军！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