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暗市寻踪（2/2）

“这个……”凌栖迟有些心动。走“丹火化刃”的路子，正统的炼丹基础不能丢，但或许也需要一些非常规的思路来触类旁通。

她琢磨着还是用最后的积分换了裴玄炼丹手札。光幕上积分余额归零，刺痛了她的眼。

“积分。攒攒就有了。”

将兑换来的东西小心收好，准备日后找个由头“奇遇”得来再分享给师兄师姐，凌栖迟便开始静心消化此行所得。天工府那玄妙的“创造本源”感悟，封魔殿中阵法运转的轨迹，尤其是那焚尽污秽的纯阳雷力，种种景象在她心中流淌。

凌栖迟除了修炼，一有时间就反复观摩裴玄长老炼丹影像。

影像中，裴玄长老手法如天马行空，常常不按丹方行事。一次炼制“清心丹”，主药“宁神花”分量明显过多，眼看药性就要变得躁郁，他却反手投入了一小撮属性爆烈的“赤阳沙”。就在凌栖迟以为要炸炉时，那赤阳沙的烈性竟与过量的宁神花相互冲抵、熔炼，最终成丹品质远超寻常。

“原来如此……”凌栖迟喃喃自语，“他不是在遵循规则，而是在利用规则，甚至……创造规则。”

她闭上眼，回想自己凝练火焰短刃时的感觉。是否太执着于“凝练”与“稳定”，反而失了火之本该有的“灵动”与“爆烈”？裴玄长老这种敢于打破平衡、再建立新平衡的思路，让她对自身道路有了新的思考。或许她的火刃，不该只是一柄稳定的刀，更可以是一瞬间极致爆发的火焰，或是绵延不绝的附骨之焰。

直播间内：

“啧啧，裴玄这小子的路子还是这么野，不过确实有点东西。”

“小友观摩此法，是想以丹道之变，补火法之拙？想法不错。”

“水火相济易，火火相生难。此路若通，于火系一道堪称造化。”

凌衍偶尔会来检查凌栖迟的修炼进度，偶尔会和凌栖迟聊聊感悟，但关于影侍和叶枫的更多猜测，他并未再多言，只是叮嘱她近期务必谨慎。

这日他来时，瞧见凌栖迟对着一枚玉简残骸蹙眉思索。

“哥，你来得正好。”凌栖迟见他来了，将那只灰扑扑的匿迹宝囊塞进他手里，“秘境里从叶枫那儿拿的，里面的玉简一碰就自毁了，古怪得很。你见识广，帮我瞧瞧。”

凌衍接过宝囊，神识略微一探便知不凡，他神色凝重了几分：“叶枫的东西，还下了如此厉害的禁制，此事确实需从长计议。”他将宝囊收起，“我正好要去坊市一趟，或许能从其他渠道探听些消息，看能否找到破解的线索。”

他转身去了坊市，七拐八绕，进入一家不起眼的杂货铺后院。

雌雄莫辨的薛无咎正斜倚在软榻上品茶，见到凌衍，他放下茶盏，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听说你失踪的妹妹从秘境回来了，你没在峰上守着，倒有空来我这儿？”

凌衍在他对面坐下，将白玉丹瓶推了过去。“净元丹。打听两件事：影侍的详细跟脚，叶枫最近的动向?”

薛无咎眼睛一亮，身影一晃便到了桌边，拿起丹瓶探查，脸上笑意真切：“净元丹？凌师兄大手笔！咱们这关系，谈灵石多俗气，还是丹药实在！”他熟练地将丹瓶收入袖中，神色正经了些。

“影侍，你居然查到他们了？”他压低声音，仿佛怕被什么存在听去，“传闻他们效忠于一位早已飞升的‘寂灭魔主’，而执行者，则是神秘莫测的‘幽冥谷晏家’。他们培育影侍的方法极为诡谲，据说是抽取‘心魔’与‘域外影妖’熔炼而成，故而能穿行于人心阴影与现实缝隙，防不胜防。”

他伸出两根手指，声音更轻：“他们主营清理门户、强夺机缘和窃运转生这等禁忌之事。偶尔也接灭门或种魔之类的私活。价格嘛，起价一万上品灵石，上不封顶。同样是按根算，但付账方式千奇百怪，可能是你的百年阳寿，也可能是你亲族关于你的全部记忆。”

“至于叶枫，”薛无咎若有所思，“他损失惨重却安然回宗，本就蹊跷。我这边刚巧有些风声，说他的人在暗中收集关于幽冥古道的情报。那可是个五百年一开的古战场，下次开启就在三年后。他下一步，八成是盯上那里了。”

凌衍得到想要的信息，闲聊几句，便准备起身离开了。

“这就走了？”薛无咎在他身后喊道，“跟你妹妹说，有空来我这儿坐坐，我这当叔叔的，还没给她见面礼呢！”

就在凌衍离开后不久，留在洞府巩固修为的凌栖迟，心神微微一动，感应到了木鸟符偶传来的画面——它成功锁定了已出关的叶枫，此刻叶枫正神态自若地在万卷楼一排排厚重的古籍前驻足，手指拂过的，赫然是那些记载着山川地理、古老遗迹的志异类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