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柳府辞行，外祖放行（2/2）

“老爷，天凉，回去吧。”福伯劝道。

“再等等。”柳老爷子望着北疆的方向，“锦儿这一去，怕是要搅动风云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奏折，上面写着弹劾三皇子私通苍狼族的罪证——这是他压箱底的筹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告诉李嵩，按原计划行事，务必拖住京城的信使。”

马车里，霍锦掀起窗帘，看着江南的轮廓渐渐远去，心中百感交集。

“舍不得？”凌玄递给她一杯热茶。

“有点。”霍锦点头，“外祖父年纪大了，还要为我的事操心。”

“柳老先生是明白人。”凌玄啜了口茶，“他知道，让你去北疆，比把你困在江南更安全。三皇子在江南的势力盘根错节，你留在这，迟早是瓮中之鳖。”

霍锦默然。她知道外祖父的苦心，也知道此行的凶险，但她别无选择。

“师傅，”她忽然道，“您说，父亲真的会被诬陷吗？”

“霍宴是沙场老将，心思缜密，”凌玄沉吟道，“但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太重情义。三皇子若用他麾下将士的性命做文章，他未必能全身而退。”

霍锦的心沉了下去。父亲确实如此，当年为了救一个受伤的小兵，他曾单枪匹马闯入敌营，险些丧命。

“不过，”凌玄话锋一转，“他有你这么个女儿，是他的福气。你的特殊药草能解百毒，我的透骨针能破蛊术，师徒联手，未必没有胜算。”

霍锦看着凌玄眼中的自信，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从怀中取出《金针要诀》，借着晨光翻看，上面的朱批仿佛活了过来，与凌玄的讲解在脑海中交织。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离北疆越来越近，空气中的寒意也越来越重。霍锦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三日后，车队抵达北凉与西域交界的“玉门关”。关隘处盘查森严，守城的士兵拿着画像，仔细核对每一个过关的人。

“是三皇子的人。”石默低声道，“他们在查一个白衣老者和一个女童。”

霍锦心中一凛。三皇子动作好快，竟已料到他们会北上！

“别慌。”凌玄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一张人皮面具，递给霍锦，“戴上这个。”

面具是一个面容普通的少年，与霍锦的身形恰好贴合。凌玄则给自己贴了一张皱纹满面的老叟面具，瞬间从仙风道骨的神医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乡下郎中。

轮到他们过关时，士兵拿着画像看了半天，也没认出眼前的老少就是画像上的人，挥挥手放行了。

过了玉门关，路况越发崎岖，沿途可见逃难的流民，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苍狼族上个月洗劫了三个村庄。”一个流民告诉他们，“听说镇北关的霍将军要被问罪，没人主持大局，那些蛮子更是肆无忌惮。”

霍锦的心揪紧了。父亲还没被定罪，流言就已传开，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加快速度。”她对石默道，“必须在三月初三前赶到镇北关。”

车队日夜兼程，终于在二月底抵达北疆境内。远远地，已能看到镇北关的轮廓，城楼高耸，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个穿着银甲的少年将军，面容刚毅，眼神锐利。

“是大哥！”霍宴认出他，激动地掀开车帘。

那少年将军也看到了他们，勒住马，脸上露出惊讶：“霍锦？你怎么来了？”

他是霍锦的大哥霍钧域，在镇北关担任先锋官。

“我来救爹！”霍锦跳下车，“大哥，爹怎么样了？”

霍钧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低声道：“爹被钦差关起来了，说是……说是私通苍狼族，证据确凿。”

“证据呢？”

“是一封密信，还有……”霍钧域的声音艰涩，“还有几个被抓的‘苍狼族细作’，指证爹给他们送过粮草。”

霍锦的心沉到了谷底。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霍锦，这里危险，你快走！”霍钧域急道，“三皇子派来的人就在关里，他们要找的就是你！”

“我不走。”霍锦斩钉截铁，“我要救爹。”

她看向凌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师傅，我们该动手了。”

凌玄点了点头，目光投向镇北关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也好，让老夫会会那些玩蛊的杂碎。”

镇北关的城门近在眼前，城门楼上的守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拉动吊桥。霍锦知道，一场硬仗，在所难免。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抵达镇北关的同时，京城的太子萧景墨收到了密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果然去了。”

他对谋士道：“按计划行事，让北疆的人‘帮’霍将军一把。”

一场牵动北凉国运的风暴，即将在镇北关爆发。而霍锦和她的师傅凌玄，已身处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