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母亲的担忧，女儿的安抚（1/2）
南疆边境北凉国临江城以西，“一线天”峡谷的石缝间还嵌着未干的血迹，断裂的旌旗半掩在乱石中，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萧景渊的残部蜷缩在峡谷出口，个个衣衫褴褛，脸上沾着尘土与血污，连马匹都耷拉着脑袋，不复来时的嚣张。
“废物！一群废物！”萧景渊猛地踹翻身边的粮袋，糙米撒了一地，他猩红着眼，盯着峡谷深处，那里曾是他预想中“瓮中捉鳖”的战场，如今却成了自己军队的坟场——埋伏的弩箭、滚落的巨石、峡谷两侧突然杀出的临江城守军，将他的军队拦腰截断，不到一个时辰，兵力损失过半，连带着南楚镇南军派来的援军都折损了大半。
亲兵小心翼翼地递上水壶，被他一把挥开：“滚！查！是谁走漏了消息？
是谁把防御战术传给临江城守将的？”他心里清楚，这套“一线天”伏击计划，只有他和南楚镇南军统领知晓，如今被反将一军，定是内部出了内奸，或是萧夜爵与霍锦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正怒不可遏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跑来，跪在地上，声音颤抖：“殿下……不好了！
京城传来消息，黑煞门总坛被太子殿下的人端了，门主被擒，大部分死士要么被斩杀，要么投降，只有几个负责转移箱子的核心成员逃脱，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萧景渊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身边的岩石才站稳。黑煞门是他在京城的根基，不仅负责暗杀、传递情报，还在帮他寻找前朝神器的线索，如今根基被毁，他等于断了左膀右臂！“箱子……箱子里的东西呢？有没有被太子夺走？”
“不清楚……”斥候低下头，“逃出来的人说，他们带着箱子一路往南疆方向逃，暂时没被追上，但太子的人还在追查。”
萧景渊松了口气，箱子里的东西是他从黑风口矿脉找到的“神器图谱”，只要图谱还在，他就还有机会找到前朝神器。可一想到损失的军队和黑煞门，他又忍不住咬牙切齿，一拳砸在岩石上，指节渗出血迹：“萧夜爵！霍锦！此仇不报，我萧景渊誓不为人！”
与此同时，南楚边境的临时营帐内，棋盘上黑白子交错，南楚国师执黑，棋子落在棋盘中央，发出清脆的声响。萧景渊掀帘而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国师抬眼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殿下倒是来得快，怎么，临江城大胜，特意来与老夫分享喜讯？”
“国师别再冷嘲热讽了！”萧景渊一把将棋盘扫落在地，棋子滚落一地，“计划失败了！临江城守军早有准备，我的军队损失过半，黑煞门总坛也被太子端了！”
国师看着散落的棋子，脸色渐沉，捡起一枚黑子，指尖摩挲着棋子上的纹路：“萧景渊，你一步错，步步错。
当初老夫选择与你合作，是看中你手握北凉兵权，能助南楚拿下北凉南疆，可你呢？连一个小小的临江城都拿不下，还暴露了黑煞门，打草惊蛇！”
“我也没想到萧夜爵会这么快得到消息！”萧景渊辩解道，“定是霍锦搞的鬼，她的天机阁情报网太厉害，总能提前识破我的计划！”
“霍锦？”国师冷笑一声，将黑子扔在地上，“一个女子都能让你屡屡受挫，你还有脸说？老夫看，你根本不配与南楚合作，更不配争夺北凉江山！”他站起身，语气冰冷，“从今日起，南楚不再给你提供援军，你好自为之！”
说完，国师拂袖而去，留下萧景渊独自站在营帐内，看着散落的棋子，眼神里满是怨毒与不甘。他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低吼道：“萧夜爵！霍锦！我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拉你们陪葬！”
而此时的将军府，西跨院的桂花树下，柳寒烟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针线，却久久没有落下。
她看着院门口，直到霍锦的身影出现——女儿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袖口沾着些许草屑，发丝间还带着淡淡的风尘气，显然又是刚从外面回来。
“锦儿，过来坐。”柳寒烟放下针线，招手让女儿到身边，伸手拂去她肩上的草屑，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最近你总是早出晚归，身上还时常带着些磕碰的痕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霍锦坐下，看着母亲紧锁的眉头，知道她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这些日子，她忙着协调天机阁与惊鸿阁的情报，又要关注临江城的战事，确实忽略了母亲的感受。
“娘，我没事，就是最近回春堂的流民多，时常要去城郊的安置点，路上不小心蹭到的。”
柳寒烟却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心疼：“你不用瞒着娘。前几日，你大哥回来，说看到你与惊鸿阁的苏阁主在城外密谈，还听说天机阁的人都听你调遣。
锦儿，你告诉娘，你是不是和江湖势力扯上关系了？”
霍锦心里一暖，母亲没有指责，只有担忧。她握住母亲的手，坦诚道：“娘，我确实认识一些江湖朋友，也有自己的人手。
如今京城不太平，萧景渊处处针对将军府，二哥在翰林院做人质，父亲和大哥又远在北疆，我需要些人手自保，也想帮家里分担一些，绝不给将军府惹麻烦。”
柳寒烟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娘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风浪没见过？你爹镇守北疆，手里握着兵权，本就受皇室忌惮，你如今又暗中培养势力，若是被陛下知道，定会更加猜忌将军府。
”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下来，“但娘也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既然你决定这么做，定有你的道理。娘不问你做什么，也不问你那些人手是什么来头，只盼你平平安安，别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说完，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霍锦：“这是将军府暗卫的令牌，你拿着。
娘已经吩咐下去，增派十个暗卫跟着你，平时不会露面，但若你遇到危险，只要捏碎玉佩，他们立刻就会出现。”
霍锦接过玉佩，触手温润，上面刻着将军府的狼头印记。她眼眶微热，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娘，谢谢你。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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