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皇后赏花宴,暗流涌动(1/2)
霍锦及笄宴刚过三天,御花园的早樱开得正好,粉白的花瓣像雪似的覆在枝头,风一吹,便簌簌落在青石小径上,沾了来往贵女裙摆的边角。
皇后设的赏花宴就摆在临湖的水榭里,雕花的木栏外,湖水泛着粼粼波光,几只白鹅悠闲地划水,远处的画舫上还传来隐约的丝竹声,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霍锦跟着母亲柳寒烟走进水榭时,宴会上已有不少宾客。
文官们穿着藏青或宝蓝的官袍,三三两两地聚在角落谈事;勋贵夫人们则围着皇后,捧着刚折的花枝说笑,金饰银钗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目光扫过全场,心里已将人群分得清楚——靠近太子萧夜爵的,是吏部尚书、镇国公等太子党;围着萧景渊的,多是与将军府不对付的文官,还有顾太傅宫丞相那几位老臣,显然是景王党。
“锦儿,别走神,跟着娘见过皇后娘娘。”柳寒烟轻轻拉了拉女儿的衣袖,语气带着几分叮嘱。
及笄礼后,将军府声望更盛,此刻正是朝野瞩目的时候,一步都不能错。
霍锦回过神,跟着柳寒烟走到皇后面前行礼。
皇后穿着明黄色绣兰草的宫装,发髻上插着赤金点翠步摇,笑容温和却带着威仪:“姜夫人快请起,锦儿刚及笄,瞧着愈发端庄了。”
她目光落在霍锦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这个将军府嫡女,不仅医术高明,还掌控着神秘的天机阁,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如今正是太子与景王争夺势力的关键时候,将军府的立场,至关重要。
“谢皇后娘娘谬赞。”霍锦垂着眼,语气恭谨却不卑不亢。她知道,这场赏花宴名义上是赏春,实则是太子与萧景渊拉拢势力的“战场”,而将军府,就是两人都想争取的“筹码”。
刚落座,就有侍女端来茶水和点心。霍锦拿起茶杯,指尖刚碰到杯沿,就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身上——是萧景渊。
他坐在不远处的石桌旁,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像是在说“及笄礼上不给我面子,看你今日如何收场”。
霍锦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看向太子萧夜爵。他正与吏部尚书低声交谈,手里拿着一卷文书,神情严肃,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望过来,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一丝示意——像是在提醒她留意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霍锦的袖口被轻轻碰了一下。她低头,看到云珠递来一个小小的纸团,上面是天机阁暗卫用特殊墨水写的字:“西侧侍卫中,三人腰间有黑煞门标记(左腰缠黑布,绣银狼),似在观察太子行踪。”
霍锦心里一凛,不动声色地将纸团揉碎,混在糕点碎屑里。天机阁昨晚就传来预警,说萧景渊可能会借赏花宴派黑煞门暗探潜入,没想到竟混在了侍卫中,目标还是太子。
她悄悄抬眼,看向西侧的侍卫,果然看到三个侍卫腰间缠着黑布,布上隐约能看到银狼刺绣——那是黑煞门的标志,之前在围剿黑煞门总坛时见过。
“锦儿,在看什么?”柳寒烟注意到女儿的目光,顺着看过去,看到侍卫后,脸色微变,低声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娘别担心,只是觉得那些侍卫站姿有些奇怪。”霍锦笑着掩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天机阁的人已经盯着了,不会出事。”
柳寒烟松了口气,却还是叮嘱道:“你自己小心,别掺和到太子和景王的争斗里,将军府现在不能出事。”
霍锦点点头,心里却清楚,这场争斗,将军府早已身处其中,想独善其身,难如登天。
她端起茶杯,目光看似落在湖面上,实则在观察那三个黑煞门暗卫的动向——他们时而交换眼神,时而假装整理武器,目光却频频瞟向太子所在的方向,显然在等待动手的时机。
突然,一阵风吹过,将水榭外的樱花瓣吹得漫天飞舞。
宾客们纷纷抬头观赏,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那三个暗卫对视一眼,悄悄挪动脚步,朝着太子的方向靠近了几步。
霍锦心里一紧,刚要示意天机阁暗卫行动,就见太子身边的卫凛突然起身,假装不小心撞到其中一个暗卫,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茶水溅了暗卫一身。
“抱歉,抱歉!”卫凛连忙道歉,伸手去扶暗卫,看似无意地碰了碰他腰间的黑布,“这位侍卫大哥,没烫到你吧?”
暗卫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捂住腰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卫凛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却很快恢复如常,笑着说:“看来是没事,下次走路可得小心些。”说完,转身回到太子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萧夜爵脸色微沉,却没有立刻发作,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扫过那三个暗卫,带着几分警告。
三个暗卫察觉到不对劲,不敢再靠近,悄悄退到了水榭边缘,像是在等待新的指令。
霍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暗佩服太子的谨慎——卫凛显然也发现了暗卫的异常,用一个看似意外的碰撞,既试探了对方,又避免了在宴会上引发混乱,一举两得。
就在这时,皇后笑着提议:“今日春光正好,不如各位小姐都来露一手,弹琴、作画、写诗都行,也让本宫开开眼界。”
话音刚落,顾昭宁就第一个站起来,笑着说:“皇后娘娘,臣女愿为大家弹一曲《春江花月夜》。”
她走到早已备好的古琴前坐下,指尖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瞬间响起。霍锦却注意到,顾昭宁在弹琴时,眼神频频瞟向萧景渊,两人还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看来顾太傅父女,是彻底倒向萧景渊了。
琴声落下,宾客们纷纷叫好。皇后笑着夸赞:“昭宁这琴弹得真好,不愧是顾太傅教出来的好女儿。”接着,又看向霍锦,“锦儿,你刚及笄,也来露一手吧?”
霍锦知道,这是皇后在试探她的态度,若是表现得太过耀眼,会被认为是想拉拢势力;若是太过平庸,又会被嘲笑将军府无人。
她起身,笑着说:“臣女不才,只会画几笔山水画,献丑了。”
她走到案前,拿起毛笔,蘸了墨,几笔就勾勒出一幅远山近水图——山是寻常的远山,水是普通的流水,没有刻意追求意境,却也中规中矩,挑不出错处。“臣女技艺浅薄,让娘娘和各位见笑了。”
皇后看着画,笑着说:“画得很清秀,可见是用心了。”没有过多夸赞,也没有贬低,恰到好处地给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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