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2）
陆风抬眸望向前方巍峨城门，神色已恢复如常：\"确是一时恍惚，走吧。\"说罢轻夹马腹，径自向前行去。
宫中，刘宏正执笔批阅奏章，忽闻侍从报来捷讯，顿时龙颜大悦：\"好！朕早想见见这位中郎将了，此番定要重赏！\"
他搁下朱笔，目光扫向阶下二人：\"皇弟，张常侍，尔等以为该如何封赏？\"
刘赦与张让对视一眼，躬身道：\"圣心独断，臣等岂敢妄议？\"张让亦连连称是。
天子微微颔首，指节轻叩御案。他心中自有盘算——既要酬功，更需借陆风制衡何进与袁氏。若让关东士族将其笼络，岂非徒为他人作嫁？
\"陛下，\"刘赦忽上前半步，\"臣恐袁氏与大将军会从中作梗。此番战功，本是他们囊中之物。\"
朱砂滴在奏折上，晕开如血。刘宏眯起眼睛，指腹缓缓碾过那团鲜红。
张让紧跟着接话道：“奴婢听说的消息是，袁家和大将军何进原本打算先让陆风稳住局面，等时机成熟就效仿对付卢植的办法，安插自己人接掌帅位，好窃取战功。\"
“袁绍就是他们选定的人选！\"
张让毫不掩饰对袁氏士族集团和大将军何进的敌意。
这两股势力近些年一直在打压宦官集团。
至于陆风？
其实他们早已通过陆家商会收到了陆风暗中送来的厚礼。
双方保持着不为人知的良好关系。
来自后世的陆风深谙十常侍的权势与手段。
为了避免被针对，他早就未雨绸缪。
并非真心投靠阉党，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哦？\"
刘宏闻言非但不恼，反而露出喜色：\"这么说陆风已经得罪了袁氏和何屠夫，站到他们对立面了？\"
\"大致如此。\"
刘赦接过话茬：\"虽然尚未完全对立，但隔阂已生。后续必定还有刁难试探。\"
\"若陆风肯低头服软，或许还能缓和关系。毕竟他才干出众，吴郡陆氏也是望族。\"
\"现在就看他如何抉择了。\"
刘赦对陆风颇为赏识，只盼他不要行差踏错。
张让趁机进言：\"陛下不妨静观其变。兖豫战事尚需时日，正好看看陆风的立场。\"
刘宏会意点头：\"也罢，且看他如何选择。若识时务，朕不吝厚赏重用；若是......\"
说到此处，天子冷笑一声：\"朕照样会重重封赏他的。\"
届时，陆风想不站到袁氏、何进的对立面都不行。
甚至...还会得罪到天子头上。
刘赦与张让闻言，都暗自为陆风叹了口气。
被皇帝盯上，就看这小子够不够机灵了。
洛阳，袁隗府邸。
\"小侄拜见叔父！此番令叔父失望了！\"
袁绍告别陆风等人后，立即赶来向袁隗请罪。
袁隗凝视他半晌，终是叹息摆手：\"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谁都没料到陆风这般能耐，更未想到张角竟是如此不堪！\"
\"那陆风短短数日便连斩张角、张宝，这速度实在出乎意料，咱们根本来不及运作！\"
袁绍起身，对叔父所言深表赞同。
确实如此！
先前他对陆风救驾、斩张梁、解长社之围还不以为然，只道是机缘巧合。
若换作自己，未必不能建功。
但经此一役，他才真正见识到陆风的厉害——那些谋略与用兵之法，绝非常人所能构想。
\"你且详细说说此战经过，特别是陆风的排兵布阵。\"
袁隗说着，不忘瞪向旁边幸灾乐祸的袁术：\"公路也仔细听着！此人将来不是我袁氏助力，便是劲敌，必须慎重对待！\"
\"不至于吧？\"
袁术满脸不屑。
在他看来，陆风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加上张角太废物罢了！
呵，还有袁本初、曹孟德这些庸才。
若换成他袁公路出马，这功劳哪轮得到陆子翼？
\"嗯？\"
袁隗冷眼扫来，袁术立刻噤声低头。
见侄子老实了，袁隗这才示意袁绍继续。
\"事情要从......\"
袁绍领命，当即从头细说，着重剖析了陆风的战术安排与战局演变。
袁术一脸茫然：\"这就完了？张角败得也太草率了吧？我怎么感觉不是陆子翼多厉害，纯粹是张角太废物？几十万大军就这么被他耍得团团转？\"
\"更可笑的是你和曹操居然都没捞到大功劳，真是废物！要换作我......\"
袁绍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给我住口！\"
袁隗实在听不下去了，厉声打断袁术的胡言乱语：\"你根本就没明白这战术的精妙之处！\"
\"还在这大放厥词！你以为张角真那么蠢？我看最蠢的是你！\"
袁术：\"......\"
他心里愤愤不平。
我哪里蠢了？叔父就是偏心！
\"唉！\"袁隗看出他的心思，叹气道：\"陆风用兵如神，把张角的每一步都算得死死的！\"
\"从突袭广宗开始，就一直牵着张角的鼻子走。更
洛阳繁华地，美酒佳肴享不尽，丝竹入耳胜天籁。众人献媚吹捧间，袁公路早将汝南乡野抛诸脑后。
此刻，他心中却对那素未谋面的陆风暗生恨意——若非此人，怎会平白遭叔父袁隗责骂？
「区区扬州寒门竖子，也配与本公子作对？」袁公路指节捏得发白，已暗自发誓要寻机狠狠折辱这乡巴佬。
席间袁本初垂眸掩笑。见这嫡次子吃瘪，他心中快意如饮冰酪：「整日仗着身份耀武扬威，可算现了眼！」
待袁隗训罢袁术，转向袁绍时已换了副面孔：「你与陆风相交数月，此人才能几何？可堪为我袁氏所用？」
袁绍沉吟片刻，拱手道：「陆子鸿用兵如神，确似淮阴再世。若不能收服...」他眼底寒光一闪，「当及早除之。」
翌日，袁绍拜访陆风所居宅院。这陆氏商会洛阳别院门庭若市，皆是来攀附新晋中郎将的投机之辈。
当袁绍委婉表露招揽之意时，陆风心中冷笑。莫说袁氏将倾，即便龙潭虎穴...
他已站到自己今日的高度，自然无需再向袁氏低头献媚。
对于袁家所谓的威胁？
哈！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袁氏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可没那么简单。
况且他也没打算在这洛阳久留。
此番若能谋得一郡太守之职，便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