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2/2）

“里昂！”

尽管对方也画着小丑妆，但那标志性的戏谑表情让李枫立刻认出——这就是里昂。

真正的小丑绝不可能出手相助。

虽然竭力保持清醒，满地残骸却昭示着他已部分堕入疯狂。

整个游乐场正在异变：建筑扭曲成小丑头颅，地面如血盆大口般起伏，原本晴朗的天空化作令人眩晕的浊黄色。

局势正在急速恶化。

四周的小丑愈发狂暴，嘶吼着扑来，试图用利爪和尖牙将他撕碎。

此刻已别无选择——要么它们，要么被它们。

“里昂！凶灵附在我身上了！我就是最后的小丑命案！”李枫挥棒击退扑来的小丑，朝屋顶大喊，“必须用你那把斩鬼斧劈死我体内的凶灵，同时用我胸前的摄魂相机完成封印！”

屋顶的小丑却只是发出“嘎嘎”怪笑，扔下水桶消失在屋檐后。

“哈......哈......”

李枫明白那笑声就是回应——在凶灵侵蚀下，他已无常接收外界

他发现，每多一次杀戮，周围的环境就会变得更加诡异。因此在恢复理智后，他尽量避免出手，尽管这样很危险，但任由诡域继续异变只会带来更大的危机。

游乐场里有数百人，如今几乎都变成了小丑模样。若是实力尚在，解决这些怪物并非难事。可惜现在的他，只是个普通人。

背靠冰冷的墙壁，脚下堆积着小丑的。他机械般地击退一波又一波的进攻，身体早已到达极限。紧握棒球棍的右手因过度用力而颤抖，左臂无力垂落，小臂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将衣物染成暗红色。

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小丑，死亡只是时间问题。但此刻他的眼神却异常平静，疲惫的面容下透着坚毅。因为他始终相信，里昂一定会来。

嘻嘻！你们都得死，就像当年那样，谁都逃不掉！

诡异的呢喃声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如同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那些充满恶意的低语越来越密集，仿佛要撑爆他的头颅。

嘶——

舌尖传来的剧痛和血腥味让他暂时清醒。然而抬眼望去，四周的小丑正步步紧逼。如果再等不到里昂，他很快就会被这群怪物撕碎。

就在这时，远处的小丑群突然动起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似乎有人在内部厮杀。他精神一振，知道期待已久的援兵终于到了。

嘎嘎嘎！

熟悉的怪叫声中，一个手持斧头的小丑杀出重围。锋利的斧刃所到之处，其他小丑纷纷倒地。看到这一幕，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里昂！快！他急忙摘下挂在脖子上的摄魂相机，诡域要崩溃了！

整个空间正在发生可怕的异变。昏黄的天空布满黑色裂痕，远处的景物开始扭曲，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这是黎明将至的征兆。

就在他准备抛出相机的瞬间——

嘎嘎嘎！

另一个方向也传来相同的怪叫。他的动作顿时僵住，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去。只见又一个手持斧头的小丑正以同样凶悍的姿态杀出重围。

两个小丑。两把斧头。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里昂？

两个小丑之中必然有一个是真正的杀戮者，若被那柄利斧劈中头颅，必死无疑。

“该选哪个？”

李枫的目光在两道身影间来回游移，试图找出真正的里昂。然而在凶灵的干扰下，尽管两个小丑的外形截然不同，他却无法分辨谁真谁假。

他曾从小丑手中逃脱过，但此刻却不敢贸然尝试。原本的计划是赌一把——若被劈中后安然无恙，说明对方是里昂；若重伤垂死，则证明那是真正的小丑。只要里昂迅速封印凶灵，凭借高级体质恢复能力，他或许还能活下来。

可那两柄巨斧寒光凛冽，即便不砍中要害，也足以将他斩成两段。一旦死亡，再强的恢复力也无济于事。

“该死！”

李枫脸色阴沉至极，凶灵仅用一招便将他逼入绝境。

就在这时，两个小丑同时挥斧冲来，杀意凛然。

面对逼近的危机，李枫脸上的慌乱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疯狂的笑意。

“来啊！砍死我！”

他怒吼一声，径直朝左侧的小丑扑去。

在凶灵的扭曲之下，整个游乐场的人在他眼中皆化身为小丑，包括里昂。视觉的错乱让他无法辨别真假，但凶灵却忽略了一个细节——眼神。

右侧的小丑眼中充斥着癫狂与怨毒，令人不寒而栗。而左侧那位，尽管同样高举斧头、状若疯魔，眼底却藏着一丝熟悉的讥诮。

那正是里昂的眼神。

作为重度精神病患者，里昂的目光向来混沌而偏执，李枫再熟悉不过。他瞬间断定，左侧的小丑正是里昂。

没有丝毫犹豫，李枫冲向左侧，同时将手中的摄魂照相机抛了过去。

“里昂！对准我的头砍！记住，落斧的瞬间用相机拍下我——必须趁诡域崩溃前封印凶灵！”

右侧的小丑见计划败露，面目骤然狰狞。

“你们都得死！和当年一样！”

它嘶吼着挥斧猛冲，四周由游客幻化的小丑也如潮水般围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