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锦衣钞王董天宝：参军赌局（1/2）

三天后的早上，破庙的门被踹开了。李二麻子带着四个官差，手里拿着画像，进门就喊：“董天宝，张君宝！你们两个小崽子，偷了我的钱，还敢打我的人，今天非把你们抓去坐牢不可！”

董天宝刚把小冬瓜送来的柴火堆好，见状立刻拉着张君宝往后墙跑。小冬瓜想帮他们挡一下，却被官差推到地上，手里的柴火撒了一地。“冬瓜妹妹！”张君宝想回头，却被董天宝死死拉住：“别管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两人翻过后墙，慌不择路地跑，穿过三条窄巷，撞进了一个穿锦袍的宦官怀里。那宦官的近侍扬手就要打，董天宝却“扑通”一声跪下——膝盖砸在石板上的声音，比官差的脚步声还响。“公公饶命！小人董天宝，愿给公公做牛做马！小人会打擂台，会算账，能给公公赚钱！”他的声音带着颤，却字字清晰。

轿子里的何琨探出头，眯着眼打量他：“哦？你能给咱家赚多少？”

董天宝趴在地上，心里的算盘飞速运转：辅兵月饷二两，自己留五钱，给何琨一两五；升小旗官后，能管五十人粮饷，每人每月克扣五钱，就是二十五两，给何琨十五两，自己留十两；要是升总旗官，管五百人，每月能克扣二百五十两，给何琨一百五十两——这账得算得让何琨心动，又不能显得自己太贪。

“公公要是能给小人一个参军的名额，小人每月军饷二两，愿给公公一两五！”他磕了个头，声音更响，“要是小人能当上个小旗官，每月能从粮饷里省出二十五两，给公公十五两！要是能当总旗官，每月给公公一百五十两！三个月内，必给您奉上不低于一百两的孝敬！”

“放肆！”近侍呵斥，何琨却抬手拦住，蹲下来捏了捏董天宝的下巴：“你这小子，倒是实诚。咱家就给你个机会——去锦衣卫当辅兵，要是三个月内赚不到五十两孝敬咱家，就把你扔去喂狗。”

董天宝磕头如捣蒜：“谢公公！三个月内，小人必给您奉上一百两！”

等何琨走了，张君宝扶他起来，膝盖都磕青了：“哥，你这是拿自己当赌注啊！”

“这叫投资。”董天宝揉着膝盖，眼里闪着光，“下跪是成本，参军是入场券，何琨是靠山——只要能进锦衣卫，这一百两，就是咱们的‘第一桶金’的利息。”

可他心里却记挂着小冬瓜——李二麻子没抓到他们，会不会找小冬瓜的麻烦？他让张君宝先去军营报到，自己绕回破庙附近，看见小冬瓜正在收拾散落的柴火，李二麻子已经走了，才松了口气。“以后别来破庙了，我让人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董天宝把二十文钱塞给她，“买点吃的，等我消息。”

进了锦衣卫辅兵营，董天宝才发现这里比街头更复杂。辅兵住的营房是漏风的土坯房，五十个人挤在一起，空气里全是汗臭味和霉味。粮官王三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第一次发粮就给了董天宝半袋掺着沙子的糙米。“小子，新来的？”王三拍了拍董天宝的肩膀，“想在这儿混，就得懂规矩——每月军饷，先交三成给我；粮食，按人头领，少一粒都不行。”

董天宝接过糙米，脸上堆起笑：“王哥，您这规矩，我懂。可我有个想法，能让您赚更多钱，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王三眯起眼：“哦？你说说。”

董天宝把他拉到营房角落，压低声音，指尖在地上快速划着数字：“咱们营里五百个辅兵，每月口粮按规定是一千五百斗米，市价一两一斗，合计一千六百五十两。要是换成麸皮混合米糠，成本只要三百文一斗，合计四百五十两——中间差一千二百两。您分六百，我分四百，剩下二百给何公公送礼，怎么样？”

王三的脸瞬间白了：“你疯了？士兵吃这个，会闹的！”

“闹什么？”董天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我已经让人写好了‘告示’，就说这是‘西北特供的杂粮，能增强体力’。谁敢闹，就说他通敌——咱们有何公公撑腰，怕什么？”这张告示，是他托张君宝找小冬瓜，请识字的先生写的，小冬瓜还托人带话：李二麻子没找她麻烦，让他放心。

王三犹豫了三天，终于点头。可他不知道，营里有个叫赵五的辅兵，是王三的远房侄子，早就看董天宝不顺眼了——董天宝刚到军营，就凭拳脚赢了几个老兵的敬畏，赵五觉得抢了他的风头。赵五偷听到两人的对话，偷偷告诉了几个相熟的士兵：“董天宝那小子要把咱们的口粮换成猪吃的麸皮，咱们跟他拼了！”

当天晚上，五个士兵堵在营房门口，要找董天宝算账。董天宝刚从外面回来，就被他们围了起来：“小子，你敢换咱们的口粮，今天非揍你一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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