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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白大褂与作战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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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作战指挥中心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重得压得人喘不过气。巨大的全息电子沙盘上,代表着顾锦城小队的七个绿色光点,正以一种近乎悲壮的执着,沿着预设路线,坚定不移地向着矿道深处那片被周伟博士用刺目猩红高亮标注的“b级高危采空区”核心移动。然而,旁边代表通讯状态的图标,却持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黄色警告,如同垂死病人不规则的心跳。

“干扰源呢?还没定位?通讯班的人是睡着了吗?!”一位肩扛大校军衔、面容刚毅的指挥官陈涛,脸色铁青,布满老茧的拳头重重砸在合金控制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让周围技术军官的心都跟着一颤。技术军官们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几乎舞出了残影,一串串指令代码飞速滚动,试图穿透那层无形的屏障,但公共频道和加密频道里传回的,只有滋滋啦啦、仿佛恶魔低语般的电流噪音,彻底吞噬了来自地底的声音。

“报告指挥官!”通讯班长猛地站起,声音因紧张而干涩发紧,“已确认干扰源为‘秃鹫’集团惯用的‘幽影-7’型高功率便携式频谱干扰仪!信号特征匹配度98%!对方采用了多点分布式布设,位置极其隐蔽,且可能在移动,短时间内……难以完全排除干扰!”

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指挥中心蔓延。无法联系,就意味着无法预警,无法指挥,地下的小队如同被蒙上了眼睛投入狼群的猛虎,再强悍也危机四伏。

“砰——!”

就在这时,指挥中心那扇厚重的军用防爆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撞开,冰冷的空气裹挟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失控的列车般冲了进来。是宋墨涵。

她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原本梳理整齐的发髻早已散乱,几缕被汗水浸透的黑发黏在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和脖颈上。她肺部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起伏,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一只手死死撑着膝盖,才勉强不让自己瘫软下去。另一只手则高高举起,手中紧紧攥着那张已经被汗水微微濡湿、边缘有些卷曲的矿区结构图,上面周伟博士用红色标记笔圈出的区域,此刻看来如同一个滴血的伤口。

“指……指挥官!”她用力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几乎痉挛的声带发出声音,那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焦急而尖利变形,刺破了指挥中心的凝重,“b区!b区下方不是普通空腔!是……是早期掠夺式开采留下的巨大空洞,支撑柱被非法爆破拆除,结构……结构已经脆弱得像一张纸!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他们在那边交火!任何稍微剧烈一点的震动,哪怕是单兵手雷的爆炸,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导致……会导致全面塌陷!那是……活埋!”

她的出现和这番石破天惊的呼喊,像一块巨石投入死寂的深潭,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指挥官陈涛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带着惊疑、审视,以及一丝被挑战权威的不悦。他认识这位宋医生,基地里医术精湛、性格却有些疏离的冰山美人,此刻如此失态,绝非无的放矢。

几乎同时,站在陈涛侧后方,一直沉默观察着沙盘的那个穿着合体深色作战服、身姿挺拔的男人——作战参谋林枫,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头。他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耐与阴鸷,但立刻便被一种程式化的冷静所覆盖。他上前一步,挡在了宋墨涵和指挥官之间半个身位,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性,开口道:

“宋医生,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这里是作战指挥中心,请你冷静。关于b区的地质情况,周伟博士的助手确实在行动前提交过一份风险评估报告,指出存在‘潜在不稳定因素’。然而,地质数据的解读往往存在多种可能,我们现有的技术手段无法百分百精确模拟地下数千米的实时状态。不能仅凭一位……受惊过度学者的‘极高概率’推测,就轻易否定经过反复推演的既定战术方案。”他微微侧身,面向陈涛,语气加重,“指挥官,A-7小队已经深入敌后,临时改变路线风险巨大,可能遭遇伏击,也可能错过最佳行动时机,导致任务彻底失败。这关系到我们能否摧毁‘秃鹫’在此地的据点,关系到整个边境区域的稳定大局。”

他试图用“大局”、“风险评估”、“任务成败”这些沉重的字眼,将宋墨涵那基于生命本能的警告包装成“不理智的干扰”。

宋墨涵猛地抬起头,那双平日里总是沉静如水、专注于显微镜和解剖图的杏眼,此刻燃烧着灼人的火焰,那是一名医生对生命最原始的执着,更是对眼前这人可能存在的、视人命如草芥的冷酷乃至更深沉恶意的愤怒。她不再看林枫,而是直接望向拥有最高决策权的陈涛,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却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砸在寂静的指挥中心里:

“片面之词?科学判断在生死面前,难道还要让位于冰冷的概率计算吗?林枫参谋,那不是可能,是周博士结合了三十年前原始勘探数据和近期微震监测报告得出的结论!那是十几条活生生的人命!是我们基地最精锐、最忠诚的战士!顾队长他们……”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脑海中闪过顾锦城出发前那双沉稳坚定的眼睛,“他们现在每向前一步,都可能是在踏进坟墓!我们在这里多耽误一秒钟,他们就离死亡更近一步!评估?地下的人还有时间等我们坐在安全的指挥室里慢慢评估吗?!”

她不再理会林枫,几乎是扑到控制台前,将那张地图用力摊开,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死死点着那个猩红的圆圈:“指挥官!请您看看!这是周博士亲自标注的!空腔范围、岩层厚度、应力集中点……我以我十年的医学从业生涯和我的职业道德担保,我相信周博士的专业素养,也相信我作为医生对危险的本能感知!请求您!立刻!马上命令A-7小队撤离b区,改变路线!这是唯一能救他们的办法!”

陈涛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他看看地图上那触目惊心的标记,又看看屏幕上那义无反顾冲向红圈的绿色光点,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军事行动的严谨性、任务成功的必要性,与眼前这位医生几乎是以生命发出的、基于科学逻辑的死亡警告激烈碰撞。他信任林枫作为作战参谋的专业能力,但宋墨涵此刻眼中那份不顾一切的决绝和悲愤,以及她所代表的、周伟博士那份被忽视的警告,同样具有千钧之重。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在宋墨涵的心上来回切割。她紧紧盯着指挥官紧抿的嘴唇,仿佛在等待最终的审判。

……

矿道深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吞噬着一切光线和声音。

顾锦城感觉左侧肋下的湿濡感范围正在不断扩大,黏腻的作战服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寒意。出发前宋墨涵亲自为他注射的高效止血凝胶,似乎正在被持续缓慢的渗血和超越极限的剧烈活动所抵消。每一次深长的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喉间弥漫着铁锈般的腥气。这疼痛如同附骨之疽,疯狂啃噬着他的体力和意志。但他脚步未停,眼神依旧如同淬火的钢刃,锐利地扫视着前方被强光射灯切割开的黑暗甬道,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队长,”耳机里传来秦朗刻意压低的、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前方五十米,右侧有岔路,根据出发前下载的备用地图显示,是早期勘探巷道,可以绕过b区核心,但……路程预计增加至少两公里,且巷道狭窄,年久失修,情况完全未知。”

顾锦城停下脚步,举起手臂,强光射灯的光柱如同利剑般扫过主矿道前方。那里看起来异常开阔,岩壁上渗出的水珠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汇聚成细流,沿着壁面滑落,滴答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然而,一种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在无数次血与火考验中淬炼出的、近乎野兽般的直觉,让他心头莫名笼罩上一层厚重的、令人窒息的阴霾。太安静了,安静得反常,仿佛这片区域连最微小的生物都已灭绝,只有无尽的死寂和渗水的滴答声在为他敲响丧钟。

他想起了宋墨涵。想起在医疗室里,她递给他那盒特效药剂时,那双欲言又止、盛满了无法言说担忧的眼睛;想起她为他检查伤口时,指尖微不可察的颤抖和那句反复强调、异常严肃的叮嘱:“结构不稳,千万……小心。”她当时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深藏的恐惧,此刻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她是不是知道什么?那个外表冷静、内心却无比柔软坚韧的女人,总是习惯用最专业的面具来掩盖最深的关切。

信任。不仅仅是对身边这群生死与共的战友的信任,此刻,还有一种对远在数百米之上、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的、超越战场直觉的、毫无保留的信任。她的警告,绝非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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