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意味着什么（2/2）

张去益深邃的目光牢牢锁定了那十二个不断闪烁的光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微收缩的瞳孔，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系统的警告被证实了，一个拥有远超人类现阶段科技水平、并能进行如此规模星际航行的文明，正带着未知的目的逼近。

“记录所有数据，轨道参数、能量辐射特征、编队模式，一丝一毫都不能遗漏。”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瞬间压下了现场的嘈杂，“启动最高级别监测预案，对目标进行不间断、多频谱追踪。我要知道它们任何一丝微小的动作变化。”

“是！”

命令被迅速执行，整个曦和基地如同一台上紧了发条的精密机器，全速运转起来。

张去益缓缓直起身，目光从星图上移开，望向控制中心窗外那片因为能量汇聚而微微扭曲、泛着幽蓝光晕的天空。

找到了，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挑战。这十二艘外星飞船的到来，将把人类文明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十字路口。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在这命运的交汇点上，为人类争取到尽可能多的筹码与时间。

…

控制中心内，最初的震惊与数据确认的忙乱过后，一种沉重的寂静如同寒潮般迅速蔓延开来。没有欢呼，没有因为成功捕捉到目标而应有的喜悦，空气中弥漫的，是几乎凝成实质的压抑与不安。

张老和卢院长隔着几步的距离，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悸与沉重。两位在科研界跋涉了大半辈子、见证过无数风浪的老人，此刻的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发现外星文明，这意味着什么？

这绝不仅仅是教科书上轻描淡写的一句“人类在宇宙中并不孤独”，更不是科幻作品里浪漫的星际邂逅。当想象中的场景以如此冰冷、直接的方式呈现在眼前时，带来的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颤栗。

这意味着未知。极致的、无法估量的未知。

对方是善是恶？其科技水平究竟领先人类多少？它们跨越星际而来，目的究竟是什么？是好奇的探索，是资源的掠夺，还是……更可怕的、人类甚至无法理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