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背后的伤痕（2/2）

“林克！”路飞摔得七荤八素，却立刻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林克不对劲，他摸到了一手湿热的鲜血！他抬头，看到林克背后那道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际的、皮开肉绽的巨大伤口，眼睛瞬间红了！“林克！！！”

剧痛让林克眼前发黑，几乎昏厥。他趴在路飞身上，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耳边是海贼们得意的狞笑和逼近的脚步声。

要死了吗？这就是冲动的代价吗……林克意识模糊地想。但他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他依然会这么做。

然而，预想中接下来的攻击并未降临。

就在海贼们准备结果掉这两个重伤的少年时，异变陡生！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笼罩了整片区域！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海贼们的狞笑僵在脸上，动作也停滞了。他们惊恐地转头，望向杀意传来的方向——

不远处一棵大树的阴影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艾斯站在那里。

他依旧戴着那顶橙色牛仔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与之前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那不再是警惕、冷漠或探究，而是……一种近乎狂暴的、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手中的钢管，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他的目光，穿透帽檐的阴影，死死地钉在那个用刀劈伤林克后背的独眼海贼身上。那目光，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又灼热得仿佛能点燃空气！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林克为了保护那个橡胶白痴，是如何毫不犹豫地用身体去挡刀！看到了那飞溅的鲜血，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这一幕，与记忆中某个模糊而痛苦的画面……重叠了。

“你……该死。”

艾斯的声音低沉沙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没有怒吼，没有咆哮，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

下一刻，他动了！

没有残影，没有声音，只有一股爆裂的、一往无前的杀意！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出现在了那名独眼海贼的面前！

“什么？！”独眼海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骇的尖叫，艾斯的钢管已经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地砸在了他持刀的手臂上！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啊——！”独眼海贼的惨叫凄厉无比，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刀也掉在了地上。

但这仅仅是开始！

艾斯仿佛化身成了复仇的恶鬼，钢管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死亡弧线，精准、狠辣、毫不留情地落在剩下的海贼身上！腿骨、肋骨、肩胛骨……断裂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他完全放弃了防御，只有最原始、最狂暴的攻击！每一击都蕴含着滔天的怒火！

剩下的海贼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像破布娃娃一样四处抛飞，然后重重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整个过程，快得如同电光石火！

当最后一名海贼也瘫软在地时，艾斯才停了下来。他拄着钢管，微微喘息着，帽檐下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了趴在地上、意识模糊的林克身上，以及他背后那道狰狞的伤口上。

他的拳头，握得指节发白。

路飞抱着林克，看着如同杀神般的艾斯，又看看怀里气息微弱的林克，第一次感到了巨大的恐惧和不知所措，带着哭腔大喊：“林克！林克你撑住啊！隐藏的家伙！不，艾斯！你快想想办法啊！”

艾斯没有理会路飞的哭喊，他一步步走到林克身边，蹲下身。他看着那道几乎见骨的伤口，看着林克因失血而苍白的脸，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愤怒、不解、一丝慌乱，还有……某种被深深触动的东西。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做出了一个让路飞都愣住的动作。他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里衬衣角，动作有些笨拙，却又异常迅速地按压在林克背后最深的伤口上，试图止血。

森林里，只剩下路飞带着哭音的呼喊，艾斯粗重的喘息，以及林克微弱的呻吟。

夕阳的余晖穿过枝叶，斑驳地洒在三个少年身上，将鲜血、泪水与沉默，染成了一副沉重而又充满希望的画面。那道新增的、狰狞的伤痕，如同一个烙印，刻在了林克的背上，也刻在了某个孤独旁观者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