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当场失控（2/2）

皇上二话不说，解下刚戴上的香囊，直接塞进她手里。

他没有犹豫，也没有多问。

他知道这个女儿聪明过人，既然开口，必有其因。

况且，他向来宠她，哪怕今日之事暗藏玄机，他也愿意看她如何收场。

楚砚昭拎着香囊走到桌边，哗啦一下，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香囊口一松，几味药材滚落桌面：甘柤、祝馀、玉草，皆是宫中常用的安神避邪之物，气味清淡幽远，散落在黄花梨木案上，泛着微润的光泽。

就在这时，她悄悄地，把那个装着华光随珠的小荷包，顺手搁在了桌角——谁都没注意。

动作自然得如同拂去尘埃，手指轻轻一推，小荷包便滑至阴影处。

她的神情毫无波动，仿佛只是随手整理，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偏移半分。

“娘娘您瞧，这香囊里装的是甘柤、祝馀、玉草，天天戴着，能安心定神、避邪挡灾，还能多活几年。”

她指着药材，语速平缓，像是在讲解一件寻常事物，“可要是戴的人心里头起了坏主意，那可就坏了——邪气反噬，越积越重，根本压不住！”

最后一句说得极轻，却像惊雷砸落殿中。

她的声音虽稚嫩，可话语里的警告意味清晰无比。

楚砚昭说完，下意识地瘪了瘪嘴。

那一瞬的神情像是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重，又像是在掩饰内心的紧张。

她低头看着空香囊，手指轻轻捻着边缘，仿佛在思索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说的没错，但也没说全。

这些草药，全是从阴界来的，不是人间凡土所能孕育的产物。

它们扎根于冥土深处，汲取的是死气沉沉的阴气，而非日月精华。

正因如此，它们生长出来的并非寻常灵性，而是一种极为诡异的东西——人心的倒影。

每一株草叶中都仿佛藏着一段执念、一缕怨气，甚至是一抹无法消散的罪恶。

它们不养人，反而窥人；不救人，反而噬心。

换句话说，这香囊，就像一面照心镜。

它不会映出人的容貌，却能照见灵魂深处最不堪的角落。

那些被深埋的谎言、被掩盖的罪行、被刻意遗忘的耻辱，都会在它的作用下悄然浮现。

它不说话，可比任何控诉都更锋利。

她早防着这一出——上回丽妃被这玩意儿反伤，差点吓出病来。

那天夜里，丽妃只是无意间碰了碰楚砚昭送来的香囊，下一瞬便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嘴里喃喃自语着“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整个人像是被鬼魂附体一般。

御医束手无策，只能请道士驱邪。

后来查清楚了，原来是香囊触发了丽妃心底那段早已封存的旧事——她曾亲手毒死过一名侍女灭口。

自那以后，宫里谁也不敢轻易碰楚砚昭送的东西。

所以她偷偷用了华光随珠，把灵力压下去了一大半。

华光随珠是皇室秘宝，传闻能镇邪祟、平阴气。

她将珠子贴着香囊内侧藏好，借此压制住草药中躁动的灵性，不让它过早发作。

这样一来，即便皇后触碰，也不会立刻引发剧烈反应，至少不会当场失控。

可即便如此，皇后一靠近，那股子压迫感还是让她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