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坚守本心（2/2）

苏清月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她没有试图反驳这些声音，而是将全部心神沉浸在对那道“古老清醒意念”的感知上，如同在黑暗中牢牢抓住唯一的绳索。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我的系统……是‘工具’……我的生命……是‘过程’……无需……与‘结局’或‘怨恨’……认同……”她那属于研究员的、追求真理与秩序的理性内核，在此刻成了她最坚固的盾牌。

赵奕则遭遇了最直白的冲击！无数战死沙场、含恨而终的武将怨念，如同洪流般冲击着他的意识，试图唤醒他骨子里的杀戮与破坏欲，将他同化为只知道毁灭的兵器！“杀！毁掉一切！这便是武道的终极！”

赵奕双目赤红，浑身肌肉虬结，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千钧棍在他手中嗡嗡作响，几乎要不受控制地挥出。但他死死咬着牙，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师父平日那些看似不着调、实则蕴含深意（他自己理解的）的教诲，以及守护师父和苏姑娘的承诺。“我之武道……为‘守护’……非为‘毁灭’……纵万千妖魔乱心……此念……不动！”他以无上意志，强行将那股沸腾的杀意压了下去，如同一块礁石，屹立在狂涛之中。

三人各显神通，凭借着林小满那奇葩的“职场韧性”、苏清月极致的“理性锚点”、以及赵奕纯粹的“守护意志”，硬生生在这片试图同化一切的意识泥沼中，劈开了一条狭窄的通道，艰难地向着那“古老清醒意念”的方向挪动。

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精神消耗。林小满感觉自己的吐槽能量都快见底了，苏清月的脸色白得几乎透明，赵奕的步伐也越来越沉重。

但没有人提出后退。

林小满甚至开始苦中作乐地给这些怨念分门别类：“啧，这段是‘工伤投诉’，那段是‘薪资纠纷’，这边是‘职场PUA血泪史’……好家伙，这要是整理成册，绝对是《黑心企业避坑指南》终极版！”

她的碎碎念和奇葩分类法，无形中像是一层绝缘涂层，让她与那些纯粹的负面情绪保持了一定的“心理距离”，避免了被彻底淹没。

终于，在不知“浏览”了多少份“血泪投诉”，抵挡了多少次精神污染之后，他们冲破了最厚重的一层怨念壁垒！

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不再是混乱无序的记忆碎片洪流，而是一个相对“平静”的区域。这里依旧弥漫着悲伤，但不再是歇斯底里的咆哮，而是一种深沉的、仿佛沉淀了万古的哀愁。

而在区域的正中央，他们看到了苏清月感知到的那股“古老清醒意念”的源头——

那并非一个完整的意识体，而是一团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由纯净的悲伤能量构成的……光茧。

光茧缓缓脉动着，散发出一种历经无尽岁月、看遍所有悲剧后形成的，带着疲惫与智慧的苍凉气息。

它，似乎就是这无尽怨念洪流中，唯一还保持着“自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