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混沌核心（2/2）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林小满收起了之前那副插科打诨的样子，表情有些复杂。她咂了咂嘴，低声嘟囔：“好家伙……合着您就是那位……被‘初代黑心合同’坑到破产，还被迫当了‘讨薪联盟’名义会长，实际上已经被架空的……‘创始人’兼‘第一受害人’？”

这比喻虽然依旧不着调，却精准地概括了光茧的尴尬处境。

苏清月眼中充满了了然与同情。她终于明白了这混沌意识为何如此难以沟通和化解。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怨气，这是一个体系性的、从根源上就错了的悲剧！是僵化的规则与鲜活的人性之间，持续了万古的冲突与积怨的最终爆发！她轻声道：“所以……毁灭……并非你的本意……你只是……无法控制……这由你而起……却早已失控的力量……”

赵奕虽然对“系统”、“宿主”这些概念理解不深，但那少年从希望到绝望，从守护到被囚禁的历程，让他这个重情重义的武者感同身受，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憋闷与愤怒。他握紧千钧棍，沉声道：“这……这系统，当真可恨！”

光茧（初代宿主）的意念传来，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恨？早已麻木了……如今，这庞大的怨念自有其意志，它们要的……是彻底的毁灭与复仇……我这点残念，连引导它们都做不到，只能在此……见证这一切的终末……”

它传递出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它知道毁灭不对，但它阻止不了。它就像是坐在一辆失控的、装满炸药的列车的车头，明明能看到前方是悬崖，却无法扭转方向，只能眼睁睁看着，并成为第一个粉身碎骨的人。

林小满看着那团微弱、悲伤、却又承载着最初真相的光茧，又想起外面那些被混沌威胁、同样无辜的万千世界，以及那个虽然黑心但似乎还有救（？）的主系统……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混合着同情、愤怒，以及“这破事儿老子管定了”的决绝光芒。

“行了！‘老董事长’！”她对着光茧，语气难得地正经了起来，“情况我们大概了解了！你这属于典型的‘创业失败导致重大劳资纠纷’，而且问题主要出在‘公司制度’（系统规则）上！”

“现在呢，有两个选择。”

“一，咱们啥也不干，等着这辆‘怨念列车’冲出悬崖，大家抱着一起玩完。你，我们，外面那些世界，还有那个该死的破系统，全都‘砰’！GaOver！”

“二，”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咱们想办法，把这破车给我刹住！然后，找那个制定垃圾制度的‘董事会’（天道高层），好好算算这笔账！该赔偿赔偿，该改革改革！就算要破产清算，也得先把欠员工的（怨念）和受害者的（被牵连世界）安置好！”

光茧沉默着，光芒微微闪烁，似乎在权衡，在挣扎。

林小满没给它太多犹豫的时间，直接祭出了“杀手锏”，她指着光茧，用上了“乌鸦嘴（中级）”的力量，发出了一个极其“恶毒”的……反向预言：

“我告诉你！你肯定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所有世界，包括那些跟你一样被系统坑过的后来者的世界，因为你这‘失控分公司’的骚操作而一起毁灭！你心里那点最初想‘守护’什么的念头，肯定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这一下，不再是沟通，而是近乎诛心的刺激！

光茧猛地剧烈震颤起来！光芒明灭不定！

那苍老的意念中，第一次传递出了强烈的情感波动——不是愤怒，而是某种被深埋的、名为“责任”与“不甘”的东西，被强行撬动了的痛苦与挣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