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局中局·遗嘱背后的真正推手二（2/2）

韩笑的追问，击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正视的疑虑。

他的复仇计划看似完美，但其中某些环节的过于顺利，此刻回想起来，确实透着诡异。

在韩笑持续的心理攻势和确凿的物证面前，陆明远坚固的心理防线终于出现了裂痕。

他不再激烈反驳，而是陷入了沉默，眼神变幻不定，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良久，他抬起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和嘲弄：

“你们……果然不简单。看来，想瞒过你们也不容易。”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不错，我回来之初，举目无亲，复仇看似遥不可及。

直到……我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接触到了一个……‘组织’，或者叫‘联盟’。”

“什么样的联盟？”韩笑追问，心跳微微加速。

“一个……看不见摸不着，但能量巨大的联盟。”

陆明远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回忆，

“他们没有固定的联系方式，通常是通过中间人，

或者在一些看似偶然的社交场合，给予‘指点’和‘便利’。

他们似乎对上海滩各大企业的底细了如指掌。”

“他们怎么帮你的？”

“最初，是一个匿名的信封，里面装着苏鸿昇近期的笔迹样本和一些生活习惯记录，非常详细。

后来，当我需要那种特定纸张时，又有人‘恰好’告诉我哪家洋行有货，

并且帮我疏通了购买环节，没留下任何尾巴。

我化名‘卢文轩’进入古董圈所需的身份证明和初期人脉，

也是他们通过复杂的关系网暗中铺路，做得天衣无缝。”

陆明远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他们从未直接要求我做什么，只是在我需要的时候，‘恰好’提供我需要的东西。

仿佛……在暗中引导着复仇的剧本，按他们期望的方向发展。”

“他们有什么目的？”林一忍不住插话。

陆明远看了林一一眼，冷笑道：

“目的？他们当然有目的。那个中间人有一次‘无意’中说起，

苏家的纺织厂和码头资产，‘质地优良’，只是股权结构陈旧，

若是遇到‘动荡’，正是‘整合资源’的好时机。

他们还说，他们的‘基金会’（他用了这个词）擅长处理此类‘资产优化’事务，可以确保‘价值’得到最大发挥。”

韩笑与林一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基金会”、“整合资源”、“资产优化”——这些词汇，

以及其运作模式（通过信息和人脉支持，利用目标的内部矛盾或危机，

以金融手段低价吞并优质资产），与之前案件中若隐若现的“青瓷会”的特征高度吻合！

“这个联盟，有什么标志或者称呼吗？”韩笑压下心中的波澜，沉声问。

陆明远摇了摇头：“他们非常谨慎，从不留下任何把柄。

那个中间人像个幽灵，每次出现都不同。硬要说的话……

有一次，我在那个中间人使用的金质烟盒上，似乎看到一个很淡的、

像是冰裂纹又像是蛛网的暗刻花纹……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或许……”

冰裂纹！青瓷！韩笑和林一的心中同时巨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