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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我的命,不归炉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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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一团扭曲的人形火焰破体而出,化作狰狞焰使,利爪直扑寝宫内室!

“想伤她?!”烬瞳怒吼,双手托起石烬碑,狠狠撞向焰使。

轰——!

碑体尚未接触,上面血字骤然爆闪:“欺梦者,焚!”

一道银焰自碑文射出,精准贯穿焰使头颅。

那团邪火惨叫一声,瞬间焚为灰烬,随风消散。

烬瞳踉跄后退,扶着墙壁喘息,回头望向榻上昏迷的沈青梧,眼眶泛红,声音颤抖:“这次……换我护你。”

殿内,银焰微弱跳动,映照着她苍白的脸。

而在遥远北境第七营的地底深处,某处阴气汇聚之地,一座微不可察的心炉正悄然嗡鸣,炉心一点幽火,缓缓跳动,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脏——

等待苏醒。北风未歇,雪落无声。

沈青梧在梦与死的夹缝中醒来,呼吸如碎冰摩擦喉管,可她眸光却比银焰更冷、更亮。

那一夜万梦归墟的代价,几乎抽干她的魂魄——但她知道,还差一步。

阴炉未灭,心炉尚存。

烬瞳跪在榻前,石烬碑横于膝上,碑身裂纹未愈,血字犹灼:“火可导,不可灭。”

“去北境。”她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第七营地下,有东西在吸活人的梦。”

烬瞳抬眼,眼中已有泪光:“您不能再去了!阳寿已薄如纸,再动冥途之力……便是真死了!”

沈青梧垂眸,指尖轻轻抚过心口那圈黑蛇纹——它已绕颈而上,像一条即将勒断她性命的锁链。

可她笑了,笑得近乎温柔:“我若不死,谁替九百童子开口?”

她起身,玄衣披身,仿佛不是病骨支离的宫妃,而是自幽冥踏出的判官。

她不再压制心口那团银焰,反而以残存阳气为引,将它点燃、催燃、逼至极致!

当她踏入第七营地底密窟时,阴风扑面,腐梦成雾。

无数残魂被无形丝线牵引,缠绕在一尊微小却脉动如心的炉体之上——那便是“心炉阵眼”,阴炉宗千年布局的最后火种。

炉壁刻满符咒,每一笔都浸着孩童啼哭、母亲哀嚎,炉心幽火跳动,正缓缓抽取将士梦境,炼化为复活邪神的资粮。

沈青梧站定,双目闭合一瞬,似在倾听那些被吞噬的声音。

然后,她猛然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玉锁,一手插入胸膛幻影,一手高举向天——

银焰自她体内爆发,不再是细弱游丝,而是一条咆哮的火龙,通体剔透如霜,带着净罪之威,席卷整座地窟!

“今日!”她声震地脉,字字如判,“我不烧执念——我烧谎言!”

话音落,九百童魂自虚空中浮现,无哭无闹,只齐齐俯冲,以残魂之躯撞向炉壁!

一声巨响,天地失声。心炉崩裂,符文寸断,幽火哀鸣溃散。

炉塌刹那,一团残火蜷缩浮现——是脂火,那位炼丹老匠的魂核,曾以稚子为药引,炼“宁神丹”媚上欺君。

此刻他形销骨立,颤抖求饶:“我也是奉命……我也是怕死啊……”

沈青梧缓步上前,银焰映照她半边脸庞如神,半边如鬼。

她冷冷俯视:“你炼人成丹时,可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当药引?”

不等回答,她抬手结印,唇启一字——

“赦。”

银光如雨洒落,残火骤然安静,竟流出泪来。

下一瞬,火焰褪去污浊,化作一点纯净光点,缓缓升空,消散于无形——终入轮回。

她转身,脚步踉跄却未停。

回宫那夜,春寒料峭,庭院积雪未融。

她独自立于梅树之下,仰头望月。

心口银焰不再狂躁,竟缓缓归于平稳,黑蛇纹虽仍在,却如冻河封流,再未蔓延。

她轻语,似对天,似对自己:

“我的命……不归炉管。”

风起,石烬碑忽自行浮起,悬于半空,裂纹深处,浮现全新血字,笔画温润,竟带生机:

“判官有情,非乱也,立也。”

远处宫墙高耸,萧玄策负手而立,玄色大氅翻卷于风雪之间。

他望着那抹单薄身影,眸色深如渊海,低语几不可闻:

“朕不信天道……但若这世间真有判官,她该活着。”

风过庭院,一片灰烬打着旋儿落下,曾烙着一个“死”字,如今墨迹尽褪,唯余一抹嫩绿,悄然浮现,如春芽破土,倔强无声。

而此时,尚衣局深处,铜漏滴答,三根绣针静静躺在案上,针尖朝东,像是等待某种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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