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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你疼的时候,我也在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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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走那条没人走过的路了。”

夜色如墨,更深露重。

当三更梆子尚未敲响,一道黑影已无声掠过宫墙,踏雪无痕,直逼冷宫夹巷。

他披着褪色玄袍,脸上覆着半张青铜面具,眼中不见瞳仁,唯有一线银光流转。

他一步步靠近那扇破窗,目光落在墙上那道尚未干涸的血纹上,缓缓伸出手——夜色浓得化不开,冷宫夹巷如一口废弃的枯井,吞尽声息。

三更未至,风却骤然止息。

雪粒悬在半空,仿佛时间也被某种无形之力掐住咽喉。

一道黑影自宫墙飞掠而下,踏雪无痕,衣袂未扬——是“夜骸”,曾为照命人七使之一,专司命火追踪,掌魂引契术。

他覆面青铜半具,眼缝中银光游走如蛇信,感知着空气中残存的命契波动。

他一步步逼近那扇破窗,指尖微颤。

墙上血绘的“影契门”尚未干涸,纹路深处竟有极淡银芒渗出,顺着地缝蜿蜒而去,似与地脉暗连。

他瞳孔一缩,随即狂喜翻涌。

“她还活着……不止如此!”他低语,声音沙哑如砂纸磨骨,“双命共鸣仍在!判官与帝王心脉相缠,命契未断——霍契大人所求的‘双生冥途’,竟已自行开启!”

他伸手欲触血纹,掌心符印自发灼热——那是联络余党的信物,只需一丝气息便可传讯千里。

只要将此情报送回,新主必以九阴祭阵重燃命火之源,届时紫禁城将成血狱,万魂献祭,唯他们执掌生死!

可就在指尖即将碰上墙面的刹那——

颈侧一寒。

仿佛死神的呼吸贴上了皮肤。

下一瞬,梁上黑影垂落,如幽冥索魂。

沈青梧自房梁无声滑下,斗篷翻卷如残羽,右手持金钗碎片,直刺其喉!

夜骸猛然后仰,堪堪避过致命一击,可那金钗仍在他脖颈划开一道血线——血珠滚落,竟不落地,反被空中无形之力牵引,凝成一线细丝,回流入沈青梧手腕旧伤裂口。

她站在他面前,身形瘦削几近虚影,左眼黑洞深不见底,右眼却燃起幽蓝银焰,映得整条夹巷泛起霜色寒光。

“你说我逃不过情网?”她开口,声如碎冰碾过刀刃,每一个字都带着燃烧灵魂的痛楚,“那你告诉我——一个只剩三个月阳寿、命火将熄的人,敢不敢用最后一口气,拉你们一起下地狱?”

夜骸瞳中银光暴闪,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脚已被地面蔓延的血纹锁住。

那不是普通的血迹,而是掺杂了怨魂残念与判官命火的“伪冥途”结界——虽不能真正开启通道,却足以困住一个失神的亡命者。

沈青梧没有再攻击。

她缓缓抬起左手,指尖一划,腕间皮肉绽开,鲜血汩汩而出,滴落于夜骸掌心符印之上。

血落符燃。

刹那间,银火腾起,顺着符印纹路焚烧其魂魄!

夜骸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面容扭曲,体内似有万千针刺穿经脉——那是她的命火逆流,裹挟着“刃”的意志,直接烙印进他的魂根!

“这是我的命火。”她俯视着他,声音轻得像梦呓,却重如判词,“带着‘刃’的警告——它本该插进你的心脏,但现在,我只是让它烧一遍你的记忆。”

她松手,任其跌出窗外。

夜骸踉跄爬起,掌心符印已化灰烬,残留银火仍在他经络中游走,灼痛不止。

他最后回头,只见那女子立于破窗之后,身影单薄如纸,却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冥山。

“回去告诉你们的新主子。”她的声音随风飘来,清晰入骨,“我不是谁的情奴,也不是谁的棋子。若再犯我界,下次烧的就不只是符……是你们藏身的地脉。”

话音落时,银焰如蛇尾自墙缝悄然隐没,深入地下,仿佛唤醒了某种沉眠已久的禁忌脉络。

夜骸跌入暗渠,奔逃于幽黑水道之中,身后再无追影,唯有掌心焦痕隐隐发烫,像是烙下了无法抹去的诅咒。

而在冷宫深处,沈青梧缓缓坐回塌败的榻上,玉锁紧贴心口,微微震颤。

她闭目调息,识海中银焰摇曳,几乎熄灭。

片刻后,她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帛书——边缘焦黑,似曾焚毁大半,正是她从骨研地穴拼死带回的“碑油献祭名单”。

指尖轻轻滑过粗糙纸面,最终停在三个名字上:

礼部尚书周廷章

钦天监右使孙观星

笔迹斑驳,墨中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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