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初来乍到（2/2）
“啪嗒、啪嗒——”
在许衡还流连在眼前的技术和审美之时，壁缝口内传来异响。
整齐的步伐带出细微的铮铮声，一队全副武装、身形几乎一致的矮人战士便从壁缝口两人一组地依次踏出，并从许衡前两侧，由远到地近分列在壁前。
总共12人，个个身形接近一致，目测都是差不多160厘米高的女矮人，皆着都刻有赤色魔法回路的红樱Y字覆面黑盔、贴身软鳞黑甲、黑锁甲片和黑靴。
黑红的搭配恍惚间看去，宛若穿着正流淌着岩浆的玄武岩，哪怕这队人不高，可一双双瞪圆了的虎眸，也传递来巨大的压迫感。
更不用说她们还是全副武装了——左臂上绑着刻满各色魔法加持铭文的小圆盾，左胯边套在剑璏里，未着剑鞘的锐利短剑，还有左肩背着一个大概是装着魔法卷轴的小袋。右胯则别着的一个许衡在金城见过的魔能火铳。
“啪！嗒！”
还看着呢，这队显然训练有素的战士又是一动，跨出半步加微蹲，左手曲臂于胸前，右手猛砸圆盾，发出“铛铛铛”的三声后，用浑厚有力的女人声齐声地对着许衡道：
“欢迎许大师莅临。”
然后所有人很自然地恢复成了一个许衡前世军训时的跨立姿势。
一套流程下来，许衡都怀疑这不是欢迎，这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
矮人语本身就含有很多弹舌和小舌音，再说的快了或者大声了，很像羊驼边吐舌头边说话，可同时语调又很低，属于又烫嘴又严肃，很具别样的气势。
明明说着欢迎的话，可很多时候在不懂矮人语的人听来，更像是一种充满敌意和讽刺的挑衅。
矮人语却又是一种孤立语，给许衡莫大的亲切感，毕竟前世他所说的语言也是一种孤立语。
这个世界的人族语言虽然各有发音和演变方式的不同，但基本都是屈折语，所以有前世义务教育带来的帮助，许衡在深渊学人族和矮人的语言是相对其他种族的语言来的便利的。
而恶魔的语言又是一种古老的复综语，一个复综单词还带着很多拟声词——咆哮和尖叫什么的，说的累死人了，要不是白银位的恶魔都自带深渊装的系统，许衡感觉自己在深渊就是哑巴。
然后这又帮助他适应了这种类型的语言，兽人又是女魅魔拐的最多的种族之一，可以说，兽人语他也会一点点——没错，兽人语也是一种复综语，跟恶魔一样是各个分支还带不一样的发音和单词，甚至是不同的文字。
许衡的会一点点其实已经算很多了。
至于精灵语，这要分情况，因为精灵语分古精灵语和新精灵语，古精灵语关乎精灵的秘术，非常神秘，而新精灵语基本就是仿人族偏西部的语言，还加了精灵自己的想法。
知道了有龙语这种也是自带力量的语言后，许衡也怀疑可能精灵语和龙语会有相似的特征。
传统的古精灵语是不可能懂的，而新精灵语他感觉自己也不用懂，因为精灵有游侠的传统，很多时候是精灵自己会说其他国家的语言。
要不是穿越异世界，许衡知道语言的重要性，大部分时间在学，先前所在巢穴的女魅魔领袖也要求他学，为了他能有作用，不然这么多语言，出来到大陆，还真会难得他头大。
相对于许衡来说，他的兄弟几个就更差的多了，纵然他很努力在教了。
“带着能血继全开的矮人皇家禁卫来接你，这规格够高的啊，就是不知道是你能重要到需要这个礼遇规格，还是你要教的那个王子能拿的出这个规格了。”朱莉提醒的意味很明显。
“总之多少有点不对劲就对了，不过直觉告诉我，见到我的学生以后，大部分困惑都能迎刃而解。”许衡表面上维持着波澜不惊，和朱莉暗中对着话。“但话说，你能分的出矮人的精锐？”
“认肯定认不全，但这支精锐太出名了，你看她们列装的那些武器的统一标志。”朱莉说道。
方才没认真看，根据朱莉这么一说，许衡便发现这些战士的武器乃至盔甲上，都或大或小，或张扬和隐蔽地有一个暗金色的“锤子裂骷髅”的图案。
“那他们的装备你了解吗？”许衡再问。
“废话，我肯定不了解啊！能来柯蓝的地盘可不容易，一百来年，凡是强闯的，除了你家薇薇安，没一个是全身而退的，活着走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成神以后，更是没人敢触这个霉头，这次来，也算是跟你见世面了。”朱莉说的理直气壮，带着些许兴奋。
“好吧……”许衡说道。
“你怎么不惊讶，那么冷静的？莫非你能认？还见过？一队全六阶白银颠覆，还全副矮人武装的血继精英在你跟前呢！”朱莉不明许衡在外界的那等傲然自立的姿态，毫不怯场地不断审视乃至对视的目光，淡然自若的神情。
要不是朱莉知道许衡肯定也什么都不懂，都要觉得他是个什么看惯了各种大场面和各方精锐的大人物了。
“我知道啊，但那又怎么样？不还是喊我大师？大师怎么能露怯呢？而且说实话，这些装备，在我的预想里，可以改进得更夸张，这还只是起步罢了，你等着看我怎么和伯汉忽悠……额，探索魔能机械更多可能性吧！”许衡语气嚣张地说道。
在深渊的四十年，许衡对自己形体和神态上的控制已经形成了一种肌肉记忆。
表面的平静就像一层保护膜，既掩盖自己的心理变化，作为一种防御，也能让别人对你有一定的多余揣测，作为一种潜在的威胁手段。
收放自如本身就是一种能力，和在人前表演，互为表里，而更重要的是，这种表演，有时候可以真正影响自己的内心，帮助许衡快速地进入一种状态或者维持一种状态，配合上他模块化的领域，在深渊里常常有所收益。
不过嘛，主要还是许衡对这些装备在异世界目前的技术程度与地位，没有什么概念，他知道很强，但具体强在哪，他一个四阶剑士的本质菜鸟可不懂。
“呵呵，说漏嘴了吧……等等！你到底是怎么和伯汉认识的！不会真是因为魔能机械的研究吧！”朱莉脑筋一转，意识到了一件很严重的，她之前都轻视了的事情。
先前了解了许衡和亚伦很熟，乃至现在知道许衡也和伯汉好像也很熟，在图书馆也看到了一本有许衡署名——但实际是伯汉私加的书籍。
朱莉只是认为主要是因为薇薇安是许衡靠山的关系，加上可能许衡本身也有的一定学识，才达成的一种“表面熟络”。
哪怕在金城时，亚伦为许衡全力动用关系，甚至帮忙隐瞒薇薇安，是因为亚伦认为许衡和薇薇安是契约关系，许衡的行为是薇薇安默许的，他才帮的忙。
和许衡的关系也没现在这么亲密，她之前索性就没多问，毕竟她知道许衡的斤两，他要真懂什么魔动机械，懂什么魔法、机械和炼金的理论，又怎么可能还是个四阶战士呢？
薇薇安又怎么可能派他去做一些本质就是打杂的工作？
可许衡刚刚的一番话，让朱莉的大脑突然通电了，其实在那些精锐叫许衡“大师”的时候，或者更早，让许衡去当老师的时候，朱莉就应该察觉的。
但一个表面正经，内地里吊儿郎当的傻缺，摇身一变成什么矮人嘴中的“大师”什么的，谁想的到啊？谁能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