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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地不会说话,但种子会发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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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不会说话,但种子会发芽。

七王府的书房里,烛火微晃。

裴文昭伏案良久,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落。

他面前摊着厚厚一叠草稿,字迹工整,条陈分明——《清丈通则》初稿已完成三日,只待呈报定夺。

开篇写着“官主民辅,令出有司”,是他翻遍前朝律例、参考三代田制后拟定的稳妥之策。

可他知道,这稿子过不了苏锦黎那一关。

果然,她来得很快。

素色裙裾拂过门槛,苏锦黎缓步而入,手中没有奏章,也没有舆图,只捧着一本用粗麻线装订的册子。

封皮上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大字:田界草图。

“你看看这个。”她将册子放在案上,声音不重,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深潭。

裴文昭翻开第一页,愣住了。

那是一幅手绘的地图,线条稚拙,墨迹深浅不一,却细致到令人动容。

每一块田都标了字号,有的画着水渠流向,有的注明哪口井是祖上传下来的,甚至在一角,还画了一棵老槐树,旁边小字写着:“我爹说,这树是我太爷爷种的。”

他一页页翻下去,指尖微微发颤。

这不是官府的鱼鳞册,也不是户部的黄册,这是活人用命记住的土地。

“这是清河屯百姓自己画的。”苏锦黎站在窗边,望着夜色中的庭院,“他们不识字,就用炭条画;记不住尺寸,就拿脚步量。每一笔,都是怕有一天,自己的地被人说成‘无主荒田’。”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如刀锋划过:“你要写的不是律令,是他们心里本来就有、却没人敢说的道理。”

裴文昭怔住。

他忽然明白,自己写的那些“官主民辅”“依令推行”,不过是换了个说法的压迫。

真正的土地制度,不该是从上而下的命令,而是从泥土里长出来的规则。

那一夜,他没合眼。

闭门三日,焚稿数次,终成新篇。

开篇第一句,他写下:“田者,生于力,成于时,归于耕者。”

没有引经据典,没有避讳尊卑,只有最朴素的真相。

文中再不提“官督民从”,而是设“田议公会”,由村老、佃户、自耕农共推代表,参与丈量确权;赋税按实产分级,瞒报者罚,举报者奖;更规定地方官若拖延发放量具、阻挠登记,百姓可直诉审计使台。

文成之日,萧澈亲自审阅,看完只说了一句:“这纸,比刀还利。”

《清丈通则》刊布当日,洛阳书坊连夜翻印,市井争购。

更有学堂将其改编为启蒙读本,孩童朗朗诵读:“田者,生于力……”声音清脆,如春苗破土。

而在江南一处小村,谢兰舟正站在一间低矮的茅屋前,面前摆着十几张小桌,坐着的全是妇人,年纪从二十到六十不等。

她们手中握着毛笔,低头临摹纸上自己的名字。

“我……我叫王阿秀。”一个五十岁的女人喃喃念着,笔尖抖得厉害,墨迹歪斜,却一笔一划格外认真。

写完,她抬头看谢兰舟,眼里含泪:“我活了半辈子,今天才算有了个‘我’。”

谢兰舟点头,轻声道:“有了名字,地契才写得上你的名。”

这是她与郑氏联手办的“女子田塾”,六个试点村同时开课,教识字、教记账、教辨契纸真伪。

起初有人嘲笑:“女人学这些做什么?”可不过月余,便有男子主动送妻入学,回来还笑说:“家里那几亩田的收支,还是她算得明白。”

消息传进宫中,皇后默默取出二十册《女诫》,命人送往各塾,附言仅一句:“读过田塾者,方可领会其中真义。”

与此同时,柳逢春在京城南郊一处秘密作坊内,盯着一张刚印好的彩色契纸,嘴角微扬。

这是他设计的“税契双轨制”:所有新登记田产,同时生成两份凭证。

一份入黄册,存户部;另一份则是民间私契,采用特制药水书写,遇水显影,火烧留痕,极难仿造。

他更秘密招募百名寒门学子,亲自培训为“契师”,分赴各县,现场监印,当场验契。

那一日,山东某县衙前,一名豪奴手持地契,声称拥有一片上等水田。

契师上前查验,不动声色泼下一碗清水——纸面瞬间褪色,空白如雪。

围观百姓哗然。

“假的!这契是假的!”

有人惊呼,有人怒骂。

那豪奴还想狡辩,契师又取火折子一点,残纸烧尽,灰烬上竟浮现出一行暗纹小字:“伪造者,流三千里。”

人群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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