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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死人签字,活人偿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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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不急不缓,却每一步都踩在巡夜更鼓的间隙里,仿佛连时间也为他让路。

到了御茶房外,他停下,将灯交予小太监,只身入内。

魏箴已在炉前候着,正亲自煮水烹茶。

银壶微沸,白雾升腾,掩住了他半张脸。

这老太监掌印多年,一双眼早已炼得无悲无喜,此刻也只是淡淡抬眸,看了萧澈一眼。

“殿下深夜来访,可是为了那封奏折?”

萧澈不答,只从袖中取出一封黄绸包裹的密函,轻轻放在案上。

烛火映出绸面暗纹——是王府特制的防伪火漆印。

“不是为了它。”他声音低而稳,“是为了先帝。”

魏箴手顿了顿,茶勺悬在半空。

“先帝晚年最恨何事?”萧澈缓缓坐下,目光直视对方,“不是贪官,不是结党,而是有人拿死人的名字,做活人的买卖。”

炉火噼啪一声炸响。

魏箴终于抬眼,眼神如古井深水:“殿下这话……从何说起?”

“杜维安死后,名字出现在瑞丰号分红名单上,月月领银。一个中毒垂死之人,如何执笔签字?墨色新、笔力稳,分明是伪造。更巧的是,这笔‘慈济散粟’款项,恰好分流了当年戍边户被夺田赋的总额。”萧澈语气未变,却字字如钉,“这不是巧合,是仪式——用赃款模拟救济,让罪行披上善名。”

他停顿片刻,又道:“而朱砂呢?太子每月消耗南疆朱砂八两,远超药典用量。此物可炼丹、可惑神志,亦可用于长期慢性毒杀。我父皇年轻时曾亲手焚毁三十六炉野炼丹房,最厌此类邪术。若他知道有人借‘调养’之名,行阴蚀之实……您觉得,他会作何反应?”

魏箴沉默良久,指尖轻抚茶碗边缘,似在权衡生死。

终于,他伸手,将那封密函收入宽大袍袖之中。

“殿下要的不是证据。”他低声说,几近耳语,“是你开口的时机。”

萧澈微微颔首,起身欲走。

“等等。”魏箴忽然唤住他,“净心庵那边……已经烧了。”

萧澈脚步微顿。

“地窖里锁着个老尼,手腕烙着‘杜’字。她说她是杜夫人陪嫁婢女,被迫代签十年‘还愿捐’。昨夜赵九龄带人冲进去时,她已奄奄一息,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魏箴闭了闭眼,“‘我签的是谁的名字?是不是老爷?’”

话音落,屋内骤冷。

萧澈没有回头,只是肩线微微绷紧。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死者不止一个被利用。

杜维安不是开端,也不会是终结。

而下一个名字,已在火焰中浮现。

与此同时,城西余烬未熄。

苏锦黎立于净心庵废墟中央,黑衣猎猎,手中紧攥半张焦纸。

风卷灰烬扑面而来,像无数亡魂擦肩而过。

她低头再看那残页——

“裴元衡”。

三个字虽被火烧去一角,仍清晰可辨。

收款记录显示,“净心庵主”将于下月初七接收一笔三千二百两的“香火金”,用途标注为“代故尚书裴公还愿祈福”。

她瞳孔微缩。

又是初七。又是三千二百两。

与杜维安案如出一辙。

这不是孤例,是一套流程:选一个已故清官,以其名义设立虚假慈善项目,用侵占民财的钱款定期“回馈”,制造仁政假象,同时将真正赃款洗入私囊。

而那些被迫签字的替身,则如蝼蚁般被抹去。

她忽然想到什么,猛地转身问账房:“查清楚了没有?那笔转给‘净心庵主’的钱,之前是谁经手?”

账房战战兢兢递上册子:“回王妃……早八年并无此人。第一笔‘香火金’始于裴尚书去世次年,经手人是礼部祠祭司主簿周明远——现已外放为县令。”

苏锦黎冷笑。

周明远?恰好是周怀安的族兄。

她脑中电光石火:这一切并非临时起意,而是延续多年的系统性盗用。

每一个死去的好官,都被精心复活,成为遮羞布上的图腾。

而下一个即将“还阳”的,正是裴元衡。

她握紧手中残页,指尖触到一处异样——翻过背面,竟有极淡血迹洇染,似是老尼临终前所留。

血痕蜿蜒,指向一个模糊印记:半枚莲花纹章。

她认得这个标记。

那是皇家寺院“慈恩禅院”的信物样式。

风忽然止了。

她站在断壁残垣之间,望着天边渐露的鱼肚白,心中清明如镜。

这一局,不只是钱的事了。

也不是哪一个人的冤屈。

这是有人在用死亡编织谎言,在用忠良粉饰罪恶,甚至——试图以亡者之名,重塑天下人心。

她缓缓收起残页,放入怀中。

然后转身离去,步伐坚定。

马车驶向城东裴府时,晨雾未散。

彼时,裴昭醉卧庭院,满地酒壶倾倒,如同他这些年未曾醒来的梦。

她未劝慰,只将那半张带血账页轻轻放在石桌上。

风吹纸角微颤,露出底下尚未被人看见的一行小字:

“裴公灵位设于慈济坛,每逢朔望,由东宫内侍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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