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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布片子会说话,龙袍不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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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档案阁最深处,四周是高耸至顶的木架,层层叠叠堆满泛黄的账册与封存的卷宗。

尘埃在斜射进来的晨光中浮游,像无数细小的记忆碎片,无声飘荡。

三千两——不是一笔巨款,却足以撬动一场风暴。

他闭眼回想昨夜听松阁中的对话。

苏锦黎说:“账目可以改,人心难掩。”而此刻,这行藏在修缮记录里的数字,正是一道被刻意抹去又未能彻底销毁的伤疤。

春禧宫,先皇后居所;永昌元年,皇帝登基之初。

那时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朝政由太傅监国,东宫势大,外戚掌兵。

若真有人试图查清先皇后之死的真相,那么这笔“翻修”费用,极可能是一场秘密调查的掩护支出。

“不是修宫。”沈砚低声自语,“是封口。”

他将工造簿夹入袖中,起身吹灭烛火。

走出户部时,天色已亮,街市初喧。

他在巷口换了一身寻常布衣,绕行三条街才登上马车。

这不是谨慎过度,而是他知道,一旦触及那段往事,背后那双眼睛便会立刻睁开。

苏锦黎收到消息时,正在书房批阅各地报上来的粮税折子。

她接过那页誊抄的账目,目光只在“三千两”三字上停留片刻,便明白了其中分量。

“第一次清算……失败了。”她轻声道,指尖轻轻摩挲纸边,“所以后来,他们学会了更狠的方式——不让人查,也不让想。”

她没有立刻行动。她在等风向。

两日后,一篇名为《慈母遗训录》的手抄本悄然流入后宫。

据传出自一位曾侍奉先皇后的老宫人之手,字迹仿得极似内廷文书体,内容更是字字泣血:

“吾儿景琰,生而聪慧,性仁厚,本当清明治世。奈何药雾遮眼,佞臣蒙心,日久竟不知甜苦。每念至此,九泉之下,哀痛难抑……愿有朝一日,钟鸣醒梦,赤子归来。”

此文未提政事,不涉党争,只讲母子之情,却如细针刺骨。

嫔妃们私下传阅,有人落泪,有人沉默。

更有不知情的宫女将其编作童谣,在掖庭角落哼唱:

“小皇子,喝甜浆,长大不吃苦药汤。

春风拂杏花,娘亲在窗下,

一声唤儿郎,十年无回应……”

歌声轻软,却随风穿殿过廊,直抵明德堂。

第三日凌晨,暴雨将至,宫中灯火稀疏。

皇帝猛然从梦中坐起,额上冷汗涔涔,连唤数声“春禧宫!春禧宫着火了!”内侍慌忙禀报并无火情,他却死死盯着床前帷帐,仿佛看见烈焰吞噬雕梁。

魏箴急步赶来,跪地安抚,皇帝忽然伸手攥住他衣袖,声音颤抖如幼童:“娘……我没吃药,我乖……你别走……”

话未说完,已是哽咽失声。

殿外风雨欲来,那架挂在槐树下的拨浪鼓被风卷动,轻轻旋转起来。

鼓穗摇曳,发出细微“咚、咚”之声,不疾不徐,像是某个遥远岁月里,孩童追逐嬉戏的脚步。

这一幕,被守夜太监悄悄看在眼里。

而远在七王府的苏锦黎,正立于窗前,望着宫城方向。

她听见了鼓声——有人快马加鞭送来消息,说今晨起,宫门前那几位老宫人仍未散去。

陈婆子仍抱着那只残破的拨浪鼓,站在原地,任风吹雨打。

“龙袍可以沉默,”她低语,“但童年不会撒谎。”

她转身取来一盏油灯,将《慈母遗训录》的底稿投入火中。

火焰腾起,映照她眸中清明如水。

这场仗,不在朝堂辩词,不在律法条文,而在人心深处那一丝未曾熄灭的温热。

但她也知道,仅靠记忆唤醒良知,远远不够。

情感能撕开裂缝,唯有证据才能击溃堡垒。

东宫早已布下重重防线,仅凭一段旧账、一首童谣,还不足以动摇根基。

于是次日午后,她遣心腹暗访京郊医馆,遍寻擅长古脉之术的老郎中。

传闻中有一技几近失传:以细线牵铜铃,依心跳节奏轻颤成音,谓之“脉象绘图”。

据说精于此道者,能辨人心起伏,识谎言真假。

那人如今隐居何处,尚无线索。

但苏锦黎已命人绘制地图,标注所有可能藏身之地。

她相信,总有一根线,能把沉默的心跳,变成无法否认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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