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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谁家女儿不上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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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莺靠着墙,背脊贴着冰冷砖面,指尖却滚烫——那根银簪被她死死攥在掌心,仿佛攥着母亲最后一口气。

她听见了“银铃”二字,也听见了“靛蓝裙”。

她娘临终前的话,十年前还像梦呓,如今却一字一句撞进耳膜:“若有穿蓝裙的女孩来找你……就把这个还给她。”

她从未信过这话有谁会来。

可今日,她看见了那个女人——素衣斗篷,眉眼沉静,站在慈云庵院中,像一株开在废墟上的白兰。

她说话轻,却不容置疑;她流泪少,却让整个院子都湿了。

柳莺终于跪了下去。

泥水浸透膝头,她颤抖着手解开发髻,银簪滑落掌心。

簪首嵌着一块不规则金属片,边缘焦黑扭曲,却是铃铛残骸无疑。

她捧着它,一步步爬进庵门,声音哑得不成调:

“王妃……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她说……要交给一个穿蓝裙的女孩。”

苏锦黎转过身。

她的目光落在那碎片上,停了很久。

然后,她缓缓伸出手,接过银簪。

指尖抚过金属断口,再顺着刻痕描摹——那一道细微的“苏”字轮廓,虽经火焚仍可辨认,与沈婆子所述完全吻合。

她忽然觉得腕间一阵空荡。

仿佛曾有一只小铃,随步轻响,而今只剩风过无痕。

她不是没被爱过。

她是被人硬生生从亲娘怀里夺走,又塞进别人命定的角色里,活成了一个谎言。

“癸未年四月初七。”她低声念出纸片上的日期,那是她出生的日子。

也是安国公府账册中,“嫡长女苏婉儿”正式入籍之日。

可当日并无接生记录,亦无乳母签押。

只有内务司一笔轻描淡写:“抱女归府,夫人亲授金锁。”

现在她懂了。

所谓“抱女”,是抱回来一个不属于她的孩子。

所谓“亲授金锁”,是把本该属于她的身份,戴在另一个女孩颈上。

她抬头看向萧澈,眼神不再有疑虑,只剩决然。

“你说,她们烧的到底是证据,还是良心?”

风卷起余烬,在半空打着旋,飘向城北高墙深院——安国公府的方向。

檐角铜铃轻响,似有回应,又似叹息。

当晚,裴文昭伏案至三更。

烛火摇曳,他执笔如刀,墨迹淋漓写下《正嗣疏》三字。

全文千言,字字如钉:

“宗法之重,在于血脉清明;礼教之基,始于名实相符。今有安国公府,嫡庶倒置,骨肉易位,欺君罔上,莫此为甚!若不重审谱牒,勘明真相,则天下之家,皆可伪立;天下之女,皆可强夺。礼崩乐坏,始于闺阁!”

他抄录三份,分别封缄。

一份送往都察院,望御史台立案监察;一份递至礼部,请大宗伯主持公议;最后一份,直呈皇帝寝宫,附言:“臣不敢隐,惟愿天理昭彰。”

次日清晨,三处回音几乎同时抵达——

都察院退折,理由是“事涉勋贵,需候旨意”;

礼部拒收,称“宗族私事,非礼官所能干预”;

唯有送入宫中的那份,原封退回,封泥完好,可拆开一看,墨迹竟有晕染之象,尤以“欺君罔上”四字最为模糊,似曾被人细细摩挲过。

裴文昭凝视那页纸,冷笑出声:“看过了,却不敢留,也不敢批……是谁在怕?”

果然,当夜丑时,急报传来:慈云庵失火。

韩霁带人赶到时,大殿已塌,梁柱噼啪作响。

火势凶猛,显然是人为纵火,油料泼洒多处,连后院柴房都不放过。

他们在东厢焦木堆中掘出一具尸骸,头骨尚存,经牙医比对,确认为沈婆子无疑。

但她右手紧握成拳,即便死后也不松开。

掰开指节,掌心仅余半页残纸,边缘焦脆,仅存数字:

“……癸未年四月初七,抱女归府,夫人亲授金锁。”

字迹出自旧年账簿副本,笔锋圆润,正是国公夫人亲信文书的手笔。

苏锦黎站在废墟前,未语先寒。

雨水混着灰烬流下台阶,像一条黑色的小河。

她望着那半张纸,又望向远方灯火通明的安国公府,忽然笑了。

“她们以为烧掉一个人,就能抹去所有?”她声音很轻,却带着铁锈般的重量,“可有些东西,越是压,越会往上长。”

萧澈立于她身侧,披风猎猎,眸色幽深如井。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他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那半页残纸收入袖中,转身离去。

脚步坚定,再未回头。

而在安国公府深处,苏婉儿正从噩梦中惊醒。

帐外烛影晃动,她喘息未定,冷汗浸透中衣。

梦里她被人拖出绣阁,华服撕裂,铁项圈扣上脖颈,耳边有人冷笑:“你以为你是嫡女?你也配?”

她猛地坐起,唤来贴身丫鬟。

“近来府里……可有人说‘换婴’的事?”

丫鬟一怔,脸色刷白,连忙摇头:“不曾听闻,小姐莫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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