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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十三响不是报时,是丧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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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名字从未被记入册籍,却在暗处留下血泪笔录,换来了今日这一场“归名祭”。

她缓缓展开手中绢帛,声音不高,却穿透寒夜:“第一位,林阿蝉,原安国公府浆洗房婢女,因目睹嫡夫人调换襁褓,被灌哑药三月,今重述旧事。”

话音落下,一名年近三十的妇人颤巍巍上前,从怀中取出一缕青丝,双手奉上。

苏锦黎亲自接过,将那发丝系上廊下铜铃。

铃未响,却似有微震,仿佛回应着久闭于尘世之外的冤屈。

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每念一人名,便有一缕青丝系上铜铃。

有的女子已亡故,由亲人代为献发;有的尚在牢狱,信使连夜奔走取来遗物。

十七缕黑发,在晨光未至时静静垂落,像十七道未曾熄灭的火种。

人群寂静无声。

百姓围在外圈,有人低头合掌,有人默默流泪。

这不止是一场仪式,更是一种宣告:那些被抹去的人,终于可以重新拥有名字。

当第十六位名字念完,众人正欲静默收尾时,忽有一名粗使婢女冲出人群,扑跪在地,额头磕向青石,发出闷响。

“王……王氏!”她哭喊,“我本不姓王!我家小姐是苏婉儿房中侍妾春桃,三年前难产,夫人说她偷了堕胎药,逼她认罪。可药是我拿的,是夫人亲手交给我的!她说只要我顶罪,就放我回家……可我回不去啊!我家孩子早被人贩子卖了……”

她撕开袖口,露出手臂上烙印的“逃奴”二字,声音嘶哑:“我不要钱,也不要命,只求您告诉我——我的名字还能不能回来?”

苏锦黎看着她,目光沉静如深潭。

她缓步走下台阶,亲自将那女子扶起,拂去其额上尘土,只说一句:

“今天起,你的名字,写在自己的契书上。”

四下鸦雀无声。

片刻后,不知是谁先开始,围观的仆婢们一个个解下腰牌,轻轻投入碑前燃着的祭火之中。

木牌烧作焦黑,姓名化为飞灰,却仿佛卸下了千斤枷锁。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安国公府内警报声响彻夜空。

不是锣鼓,不是呼喊,而是地底传来一声闷爆,继而火光自地窖窜出。

原来多年积存的药酒因密封破裂,遇空气自燃,火势迅速蔓延至祠堂。

那存放族谱的老屋木梁腐朽已久,顷刻坍塌,火焰吞没了残余的宗卷——包括那份篡改过的《苏氏承嗣录》。

苏震霆披发赤足奔出主院,眼见祖宗牌位陷入烈焰,嘶吼如兽:“你们毁我根基!这是苏家百年香火!你们这些贱婢逆奴,谁给的胆子!”

无人回答他。

整条街巷的仆婢集体站了出来。

他们摘下腰牌,扔进火堆,动作整齐得如同演练过千遍。

有人低声说:“我们不是奴才,我们是人。”有人举起手里的工契:“今日烧了它,明日我自己写名字。”

李崇义带京兆衙役封锁府门时,天边已有微光。

“奉旨查办‘隐匿宗嗣、残害人命’案。”他站在台阶之上,宣读圣谕,声震四野,“凡涉此案者,无论贵贱,皆须配合问讯。阖府男女,暂不得出入。”

苏震霆瘫坐于灰烬之间,望着燃烧的祠堂,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如夜枭。

他知道,这一把火烧掉的不只是族谱,更是整个旧秩序的最后一根支柱。

风雨欲来。

皇城最高处,观星台孤悬云上。

萧澈负手而立,手中握着皇帝亲授的兵符,铁令沉冷,象征着临时执掌禁军与边关调度之权。

风卷黑袍猎猎作响,雷云压顶,闪电在远处宫阙间穿梭。

苏锦黎缓步登台,手中拿着一份新整理的名录——三十六名核心涉案官员,涵盖两位大学士、四位尚书、东宫全部掌事太监,乃至礼部档案库总管。

这些人或受贿包庇,或参与伪造文书,或长期打压真相。

他们是棋手,也是枷锁。

她将名录递出。

萧澈接过,并未打开。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松手任其飘落。

纸页翻飞,如雪片般卷入狂风骤雨之中,转瞬消逝于雷鸣深处。

“下一步呢?”她问。

他望着被闪电照亮的宫殿群,檐角飞脊在电光中宛如龙蛇腾跃。

声音平静得可怕:

“下一步,轮到我们定规矩了。”

话音刚落,一道惊雷轰然劈落,正中山顶铜雀雕像。

双翼断裂,碎石纷飞,残躯坠入深渊,激起久久回响。

那一夜,无人入睡。

黎明前最冷的时辰,钦天监外,观星台石阶下,崔明远独自跪着。

他双手捧着一本泛黄的《乾元历议残卷》,封面斑驳,边角焦黑,似曾经历大火。

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书页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他嘴唇微动,似在默诵某段早已失传的推演之法,眼神却死死盯着北方紫微垣的方向——那里,一颗本不该出现的暗星,正悄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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