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万物归墟，法则坟场（2/2）

众人凝神。在这片万物归墟的死寂之地，能“听”到什么？

妙音侧耳倾听了片刻，空灵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像是……很多种不同的、残缺的……‘法则’在……低语？不，更像是……在……哭泣？”

法则在哭泣？

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爬上众人的心头。

玄一强撑着结束短暂的调息，神念仔细感知着外界。起初，除了固有的死寂与混乱，他并未察觉到异常。但当他将心神沉入那盏略显黯淡的混沌道灯，以其光芒去“照亮”外界的法则层面时——

他“看”到了！

在那灰败的虚空背景中，在那破碎的大陆残骸深处，在那弥漫的混沌迷雾里……漂浮着无数细微的、如同萤火虫般的法则光点！这些光点颜色各异，形态不同，有的如同破碎的剑刃，有的如同干涸的泉眼，有的如同断裂的琴弦……它们散发着微弱而悲伤的波动，仿佛在诉说着自身被遗弃、被遗忘、被终结的命运！

这些，便是此地沉淀的、来自不同世界、不同体系的破碎法则残响！是这座“法则坟场”真正的“居民”！

而更让玄一瞳孔骤缩的是，在他以道灯之光照亮这些法则残响的刹那，距离真界隐匿之地不远处的虚空，一道原本隐匿的、极其细微的空间褶皱，似乎被道灯的光芒所触动，如同被掀开的帷幕一角，显露出了其后方的景象——

那是一片被凝固的、呈现出琉璃质感的时空琥珀！琥珀之中，冰封着一具并非骸骨，而是完全由某种纯净到极致的金色剑意凝聚而成的……人形！

那人形保持着挥剑向天的姿态，面容模糊，但其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斩断一切、宁折不弯的纯粹剑道意志，即便隔着时空琥珀，即便经历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消磨，依旧让近在咫尺的瑶光浑身剧震，她的般若魔罗剑心不受控制地发出嗡鸣与……共鸣！

“那是……什么？”瑶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也就在此时，那被冰封的金色剑意人形，其模糊的面容似乎……转动了一下，那双本该是眼睛的位置，仿佛有两道无形的目光，穿透了时空琥珀，穿透了虚空，落在了瑶光的身上，更落在了玄一头顶那盏混沌道灯之上！

一段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意念，如同最后的遗言，直接响彻在玄一和瑶光的识海：

“后来……的剑者……与……持灯人……”

“小心……‘逻辑’的……低语……”

“归墟……深处……藏有……‘它’不愿见到的……‘真实’……”

逻辑的低语？归墟深处的真实？

未等玄一和瑶光细品这番话的含义，那显露出一角的时空琥珀便再次隐没于虚空褶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片看似死寂的“万物归墟”，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不简单。

而玄一更是感觉到，自己道基的裂痕深处，那缕被压制的数据之海侵蚀力量，似乎与刚刚感知到的那些“哭泣的法则残响”，产生了某种极其隐晦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