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惧内的大兄(2/2)
“庄兄弟,好歹来了帝京一趟,不如今日就让为兄做东,带你好好见识一下宏梁风物!”周怀民肯定是比庄峤熟悉这里,好歹也是在帝都国子监留过学的人物。
“周兄啊,小弟怕是不能陪你一道逍遥了!”庄峤苦着脸,从袖笼里掏出一个信封出来,“义父老大人要我先将这封家书亲手传递给大兄杨清岳,请恕小弟暂时失陪了!”
周怀民眼见他手上确实是杨光手书的信函,不由得叫了声遗憾,却也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无妨无妨,正事要紧,再说咱们也不是只呆一两日,到时候哥哥带你去见识见识梦华楼的表演!”
张五舞一见周怀民拍着庄峤时,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就明白那个梦华楼不是啥好地方的存在,不由得轻轻哼了一声,只让周怀民讪笑着退下。
周怀民暗道一声可惜,庄峤这小子应该是天生的风月班头,奈何娶妻娶了个母大虫一般的女人,实在无趣得很啊!
杨光与夫人只育有一子,就是杨清岳,原本的御史谏言官,却不知何故,现在又改职入了翰林院编修,以至于庄峤他们拿着地址寻人,只说杨谏言杨清岳,问了多人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大兄已经在朝廷里换了岗位。
杨清岳家住柳河巷,在宏梁城属于位置偏僻一些的存在,不远处就是金钟湖和相国寺,虽然僻静了些,却也是非常热闹的地段。
京都地价昂贵,生居此间自然不易;即便黄滩镇发展迅猛,地价也是高昂,可跟宏梁这种相比也是不够看,所以在一个小院落前,庄峤下了车才发现,这个大兄的日子似乎也不是想象中舒畅啊。
以杨光夫妇的为人看,杨清岳这个大兄,似乎也不是什么张扬的人,居所如此简朴实属应当吧?
门房是个四旬左右,脸上有道明显疤痕的中年大叔,此刻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大门口前嚼着豆子,眼睛却四处流转。
看到庄峤他们一行人,不偏不倚地朝着自己这家人走过来,不禁有些好奇又发急,连忙站起了身。
“几位是?”门房很奇怪,毕竟自家老爷很少跟人来往,即便有客来访人数也是极少,难得看到一队人马前来拜访的景象。
“在下庄峤,从平州前来宏梁拜见大兄杨清岳,还请大叔通传一声。”庄峤在门前表露了身份,只是让门房有些惊讶,平州来的?
一小会功夫,里面就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近三旬的男人,此人身着日常素衣绸服,眉眼间倒是颇似杨夫人之相,庄峤一见基本明白他的身份;只是,这个便宜大哥脸上似乎有些不着相啊?好似被什么东西抓挠过一般?
“来者可是庄峤庄贤弟!?”杨清岳一看庄峤面相,就觉得这小子跟父亲来信时描述并无二致,显得非常高兴。
“小弟庄峤,,这是内子小舞,拜见大兄。”庄峤和张五舞一起给这个便宜大哥见了礼,倒是让杨清岳有些手足无措,还好,就在这时,他身后也有一个柔和的女人声音传过来。
“相公,让小弟夫妇二人久在外面非待客之道,会被邻里笑话,快请进来。”杨清岳身后赫然出现一个二十六七许的女子,年岁与白妙云那般相仿,虽然容貌平庸了些,可气质却是大度得紧。
庄峤只稍稍一看就知,这个便宜大嫂估计是个强势女人,但看杨清岳在她跟前的态度就能窥见一二。
“见过大嫂安好!”庄峤和张五舞再度跟女人行礼。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多礼,快进来。”大嫂张萍笑眯眯地迎着庄峤一行进了院子。
杨清岳的内院还算不小,除了刚才的门房,里面也有不少的丫鬟下人打理,家中里外都是干净整洁的,装饰一般未见奢华却也胜在清雅。
进了屋,几人坐定后,庄峤这才拿出大老爷杨光的亲笔书信交给杨清岳观看。
杨清岳看完后也没吱声,然后就将书信给了自己老婆,张萍看完后微微一笑,对着庄峤夫妇说道,“小弟,家翁信上说了,你们夫妇二人既来宏梁,就不要去寄宿馆驿了,这段时间就于大哥家中安顿,让我们好有个照应!”
庄峤闻言一愣,还以为自己送了书信就作罢,岂料杨光竟然连住宿都给他们包办了!?这还真是怕自己出去惹事还是咋的?
“这个,会不会让大哥大嫂不方便啊?”庄峤觉得有些不好,毕竟自己这趟可不单单为了来给皇帝拜寿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住在这里有些不合适了。
“无妨,家里空房间很多,收拾一下即可入住,小弟手下人多的话,再让其他人等暂住馆驿吧!”张萍大手一挥就立马决定下来,然后吩咐丫鬟开始打扫房间。
没奈何,这个便宜大嫂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只一会功夫就把庄峤的住行都安排妥当,除了郑林林春和金鸿,其他人手都安排回了驿馆,只让庄峤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晚饭前,庄峤安排林春他们从驿馆里取出一面大的穿衣镜和小的化妆镜给送过来,这个别样的礼物让大嫂夫妇非常高兴,对待二人更加的亲热。
就在几人准备在家里进行家宴的时刻,突然听到丫鬟的通传,说是工部戴侍郎派人送信过来,邀约小庄大人去琼花楼赴宴。
庄峤心里一暖,没想到自己今天刚到,戴鲲居然就得到了消息立马安排人联络自己,看样子他还真是时刻关注着自己啊!
可是,庄峤却没注意到,便宜大嫂一听到琼花楼三个字时,脸上立即变了颜色,也没注意到便宜大兄面上的尴尬。
“叫门房给戴侍郎的人传话回去,就说小弟难得来一次宏梁,我们还在家宴,让他改日邀请,还有,别安排什么琼花楼了,一听这名字就晦气!”张萍气呼呼地让丫鬟出去传话,只让庄峤有些瞠目结舌,可是回头想起初见杨清岳时面上的抓挠,似乎立即就明白了些事情!
看样子,这个便宜大哥混得比自己还惨啊!?难不成喝了顿花酒被发现才搞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