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大气都不敢出(1/2)
他瑟缩了一下,竟然真的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江大生也从房间里探出头,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徐周丽指着江舒悦,嘴唇哆嗦着,半天挤出一句:“你……你反了天了你!”
江舒悦没有看她,依旧死死地盯着江天,眼神里的冰冷仿佛能将人冻结。
“我数三声。”
“三。”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鼓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江天捂着火辣辣的脸,屈辱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他想放几句狠话,可对上江舒悦那双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今天的姐姐,是说真的。
如果他敢说不,她真的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二。”
江舒悦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任何感情。
“妈的,算你狠!”江天终于怂了,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一把将徐周丽从沙发上拽起来。
动作粗鲁,带着一股怨气。
“你轻点!”江舒悦冷喝道。
江天吓得手一抖,动作立马轻柔了不少。
徐周丽被儿子架着,整个人还是懵的。
她不敢相信,一向对她言听计从,任她打骂的女儿,今天竟然敢动手打她最宝贝的儿子。
她更不敢相信,那个被她从小骂到大,骂成窝囊废的女儿,身上竟然有如此骇人的气势。
江舒悦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拿上钱包和钥匙,率先走出了门。
江天和江大生对视一眼,后者赶紧缩回了脖子,前者则不甘不愿地搀扶着徐周丽跟了上去。
社区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徐周丽躺在临时的病床上输液,烧已经开始退了,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江舒悦坐在旁边的塑料椅子上,一言不发。
江天早就找了个借口,溜到医院外面抽烟打游戏去了。
江大生则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整个空间里,只有药水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敲打着每个人脆弱的神经。
徐周丽偷偷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灯光下,江舒悦的侧脸显得格外苍白和消瘦。
这两个多月,她瘦了太多了。
原本还有些肉感的脸颊,现在已经凹陷了下去,只剩下一双大得惊人的眼睛。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棵在寒风中绝不弯折的小树。
徐周丽的心,没来由地刺痛了一下。
她想起了刚才在家里,女儿打儿子的那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在江天的脸上,却也打在了她的心上。
她愤怒,她震惊,但冷静下来之后,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
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自己的这个女儿。
在她的印象里,江舒悦永远是那个听话、懂事、逆来顺受的孩子。
可今天,她看到了另一面。
那一刻的江舒悦,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狼,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亮出了最锋利的爪牙。
虽然那爪牙是对准了她的宝贝儿子,但那股狠劲,那股决绝,却让徐周丽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动摇。
这个家,好像真的快要散了。
而一直以来,被她当作顶梁柱的儿子,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反而是这个被她嫌弃、被她打压的女儿,在最关键的时刻,撑住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咳咳……咳……”
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打断了徐周-丽的思绪。
她循声望去,看到江舒悦正捂着嘴,咳得身体都在发抖。
“你怎么了?”徐周丽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没事。”江舒悦放下手,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有点着凉。”
她的嘴上说着没事,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和眼底的青黑,却骗不了人。
就在这时,江舒悦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接了起来,声音瞬间变得职业而干练。
“喂,王经理……对,那个方案我看过了,有几个地方需要调整一下……”
她一边咳嗽,一边用沙哑的嗓子跟电话那头的人沟通着工作。
“明天……明天我肯定能把最终版发给您。放心,不会耽误进度的……咳咳……”
她捂着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电话那头的经理似乎也听出了她的不对劲,关心了一句。
“我没事,就是小感冒,不影响工作。好的,王经理,那明天见。”
挂了电话,江舒悦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
徐周丽看着她,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女儿疲惫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她病了,女儿二话不说,哪怕跟弟弟动手,也要把自己送到医院。
可女儿自己病了,却还在为了工作,为了这个家,拼命硬撑。
她一直骂女儿没用,骂她是个废物,可这个“废物”,却在用她单薄的肩膀,扛起所有的风雨。
对比之下,那个被她寄予厚望的儿子呢?
现在,正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快活地打着他的游戏。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一刻,徐周丽心中的那堵墙,裂缝更大了。
从医院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江天早就回房睡了,鼾声如雷。
徐周丽吃了药,也沉沉睡去。
江舒悦却毫无睡意。
她给母亲盖好被子,又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
做完这一切,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厅,蜷缩在沙发上。
她太累了。
身体上的疲惫,和精神上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也发烧了,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可她不敢睡,她怕自己睡着了,母亲晚上起夜会不方便。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拍她的脸。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徐周丽正站在沙发前,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你怎么睡在这里?回房间睡去。”徐周丽的声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
“妈,您怎么起来了?是不是不舒服?”江舒悦挣扎着想坐起来。
“我没事。”徐周丽按住她,“我起来喝口水。你这孩子,怎么也发起烧了?额头这么烫!”
徐周丽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那粗糙的手掌,带着一丝暖意。
江舒悦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从小到大,母亲对她,非打即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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