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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卧牛雪与京城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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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线·毒局】

腊月的京城,雪粒子砸在青瓦上簌簌作响。

陆清弦立在街角茶棚的檐下,玄色大氅被风卷起一角,露出腰间那柄未出鞘的“寒江”。他望着对街酒肆里的赵峥——半年未见,那人消瘦了许多,眉峰却如淬了冰,正与一名穿墨绿锦袍的中年人对坐。

那老太监的令牌,此刻正压在赵峥案下。

“柳先生说,他在赌。”身后传来低哑的嗓音。陆清弦不用回头,也知是柳先生到了。老者拄着枣木杖,雪落在他的鹤发间,倒像是落了一层霜。

“赌什么?”

“赌赵峥还有半分师门情分。”柳先生啜了口茶,“镇北王今日子时在昭庆寺进香,赵峥的毒,下在他必经的放生桥栏杆上。若他动手,你我便彻底没了退路;若他反水……”

“他不会反水。”陆清弦打断他,目光始终锁着赵峥。那年轻人正盯着自己案头的毒粉包,指节捏得发白,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要把什么话咽回去。

子时将至,雪下得更大了。

陆清弦换了身夜行衣,如一片轻絮掠上昭庆寺后的钟楼。放生桥的石栏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果然有极淡的青紫色粉末凝在雕花缝隙里——那是西域奇毒“牵机引”,见血封喉,无药可解。

他正欲取下毒粉,忽然听见桥下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谁?”赵峥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戒备。

陆清弦从阴影里现身,寒江剑未出鞘,只点了点他的手腕:“毒下了?”

赵峥浑身一震,后退半步撞在桥柱上。他望着陆清弦腰间的令牌——那是铁鞭门的旧徽,早该随着师父的死埋入黄土。

“你……”

“跟我走。”陆清弦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柳先生在城外三十里的破庙等你,现在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赵峥猛地甩开他,眼中泛起血丝,“你知道我师兄怎么死的吗?镇北王的马蹄踏碎了他的天灵盖!你知道我全家是怎么被毒杀的吗?他们骗我说是意外,可我在尸身上闻到了‘牵机引’的味道!”

他扯开衣襟,胸口狰狞的烫伤疤痕在雪夜里触目惊心:“这是他们给我的‘投名状’!要么替他们办事,要么变成和我家人一样的焦炭!”

陆清弦的心脏狠狠抽痛。他想起十年前,师弟还是个会追着蝴蝶跑的孩子,如今却成了满手血腥的死士。

“跟我回襄阳。”陆清弦放缓语气,“我们查清楚当年的事,总比你做这见不得光的勾当强。”

“回不去了。”赵峥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毒已经下去了。方才那老太监的人,已经替我擦掉了痕迹。”

远处传来更鼓,三更天了。

陆清弦望着他一步步走向放生桥,终于明白柳先生说的“赌输了”是何等滋味。他抽出寒江剑,却在剑锋即将出鞘的刹那顿住——赵峥的背影在雪幕里单薄得像张纸,仿佛轻轻一推就会碎掉。

这一剑,终究是没刺下去。

【卧牛线·旧痕】

同一夜,襄阳城外的卧牛山,雪深及膝。

沈清如裹着陆清弦的大氅,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她的靴底沾了防滑的兽皮,仍是冻得通红。陆清弦背着她,玄铁剑斜插在背后,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再坚持半个时辰。”他低头道,呼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散开,“前面该有木屋了。”

沈清如揉了揉发酸的腿,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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