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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中的狼:死敌之间的第一次对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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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官渡之战/第198章/洞中的狼:死敌之间的第一次对话/

秦岭又落雪了。不是大雪,是一层极细极薄的碎末,像山神把碎石磨成粉,撒在每一条兽道与栈板的边上。雪粉落在树叶上,不成声;落在人的肩上,不成重;惟独落在人的心上,会把一切“快”磨成“缓”。

辛越从一块被风磨滑的白石上跳下去,落脚时背口的伤抽了一下。他没皱眉。那一口疼成了今晚的尺,提醒他每一步都要量足八寸缓。他沿着兽径往北拐,寒气从树缝里钻出来,带着松脂未尽的香与炭灰未散的味。他回头看了一眼——山背后那条斜坡上,风把他原先刻意留给“鹰”的一串脚印轻轻抹淡了。抹得不干净,刚刚好,像一封被人读过又合上的信。

前方是一个小小的洞,洞口斜斜,像一只张了一半的嘴。旧年猎人曾在洞前搭过简陋的草棚,棚骨还在,草顶早被风拔光,只余两根横木,黑得像画里一笔收住的墨。洞里面有风,却比外头暖一点——那是地气。辛越钻进去,先摸到一团毛,比兔粗比狐软。鼻端一凑,是狼毛,冷了,旧了。洞壁上有爪痕,新旧不一。狼走过,生过崽,搬过窝,搬走了。洞像一处被弃的宅,墙上还留着前主人的指甲印。

“躲一躲。”他在心里说。他不是怕“鹰”,他怕的是自己背上的伤在“急”里出岔。他把背靠着洞内稍暖的一处石,弯起腿,膝盖顶着胸口。呼吸一进一出,冷气擦过鼻腔,像刀背轻轻抹过,抹出一点清明。

外头一阵雪声被踩出纹理,极轻;接着,洞口的黑被人影挡了一下——不是狼,不是野狗,是一个人。影子靠近,雪末在衣角上抖落,落在洞口的石台上,发出细细的“砂砂”。

辛越没有动。他把手放在膝盖上,指腹朝内,不握,不伸,像把自己所有的“快”都压在手掌里。他看见来人停在洞口,剥下披在外头的斗篷,把斗篷在洞外抖了一下,抖掉雪,再披回。来人没急着进洞,他先看了看洞顶,目光在一处蚀得深的石纹上停了停。那是狼在换牙的时候磨过的齿印。然后他才低身,半步入洞。

是韩暝。

韩暝的裘在洞里把风隔了一截。他的脚步没有带进雪,他进洞前用靴底在石上擦过一回,把雪水留在外头。他没有说话。他把手从袖里抽出来,手背上有风里冷出的白,掌心却是暖的。他把手在洞壁上按了一下——不是按在洞壁中间,是按在离洞口三寸的位置。他的手掌停了一息,掌心离壁又一寸。他是在试“声”:试洞壁会不会回声,发起的不是“人声”,是手掌的“脉”。洞壁诚实——不回。这里适合说话。

“我借这洞一会儿。”韩暝开口,声音很轻,像有人在外头敲了门环之后,向屋里的主人打个招呼。他的眼不急,他站得不近不远,正好是一个能掏刀又能收刀的距离。

辛越没有答。他把头微微侧了少许,算应礼。他的目光掠过韩暝袖口里藏着的光——那不是刀,是骨针的光,光很小,小到更像一截“意志”的折光。他忽然想笑,笑不出来。他只觉得这光像洞里的狼眼,藏着亮,亮藏在黑里。

洞里沉静了一瞬。洞外,风把草棚骨吹得“吱呀”响,像一个人半夜翻身又不想惊醒旁人的床板;洞内,水滴从石缝里探出一颗,挂了一挂,落下,落在一块旧灰上,灰圆了一圈,又散了。

“你今晚守‘八寸缓’。”韩暝先开口。他没用问句,他用陈述。陈述里没有夸,也没有讥,只是一句把对手此刻的心法说出来的话。

辛越“嗯”了一声。他知道这不是问。问就是套,套就要破。他不想破。他只把背往石上一贴,贴得更实一点,让石的冷能把伤上的热抑住。

“山神怒的时候,谁急谁死。”韩暝说。他的眼里没有刚才那条斜坡上的急,他把急留给了雪。他在洞里把急收回。他望向洞外那两根横木,笑了一下,笑得像一个不常笑的人被迫学了一次,“刚才那两根木头,是猎人留下的‘架’,架上曾有肉。狼来过,人也来过。狼看人,人看狼,今日反过来:人躲狼窝,狼不见。”

“狼在别的洞。”辛越淡淡,“今夜不饿,或者它饿,但不愚。”

“你觉得它不愚?”韩暝似问非问。他把手从洞壁收回,袖中骨针轻轻与手背摩了一下,发出一声极小的“叮”,像一粒砂在碗里偶然撞了一撞。他自然而然地把袖口一拢,把那一声藏住,“它知道什么时候不应出。”

“像人。”辛越道,“像我们两个。”

韩暝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并不锋利,反而像一只鹰在天上收翅瞥了一眼地势。他没有马上说话。他把斗篷拢了拢,把身子往洞壁外沿一靠,刻意给洞内留出一弧空。那一弧空是“道”——给人留的路。他觉得此刻自己不是来抓的,是来听的。

“你叫‘越’。”他忽然说。

辛越的指腹在膝上动了一下。那是本能。一个人的名字,若是被对手唤到了真实处,指尖会第一时间把心护一下。他按住。他不否认。他只把名字在心里缓缓过了一遍:越,不是跃。

“我叫‘暝’。”韩暝道完,自己笑了一下,“暝,夜。夜里看人的,叫‘暝’。”

“鹰。”辛越淡淡补了一句。他抬起下巴,“洞里不看人。洞里看狼。你要看我,你在外头看更清;你要和我说话,就得在这儿说。你挑了‘说’,不是‘看’。”

韩暝没有反驳。他把目光挪开一寸,落在洞里的旧爪痕上。爪痕并不均匀,有的很浅,是幼狼,有的很深,是母狼。他伸指轻轻摩了一下,指腹里有一层细细的麻,像狼牙在石上磨过之后留下的脉。

“你写过‘若’。”他忽道。

辛越抬眼。他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把祠钟柱上的那一笔认出来。那一笔写得小,血不多,痕也不深。他以为只有“懂”的人会看见。

“写‘若’的人,不急着说‘诛’。”韩暝把袖子往上一挽,露出手背上两道极淡的旧疤,“我不喜欢‘诛’,但我知道它必要。只是它不该在今天、此处,由谁来喊。谁喊,谁坏。”

“你今夜按住了梆。”辛越道。他的声音里没有谢,没有夸,他只是把事实说回去。

“你今夜按住了木楔。”韩暝接上。他们像把彼此的刀按回鞘,鞘里发出一声很轻的碰响。

洞外忽然“嗷”地一声,尖而远,是狼。不是叫,是答。山的另一侧霜因温差裂了一条缝,声音被风携着,像一根细绳,绕过树与石,钻进洞里。辛越与韩暝都静了一息。两人同时把手指放在洞底的土上,指背朝上,像在地上按住一根看不见的弦。他们都在听:狼在不在这口洞,狼在不在“人”的近处。狼不在。狼在更远的地方,回了另一只狼一个“在”的消息。

“你来做什么?”韩暝收回手。他问的问题直白。这不是套,这是一记投石:投在一个人心里的井里,听回声,分深浅。

“走‘北’。”辛越道。这也是直白。他不给地点,不给人名,不给数。他给一个方向。方向对人意味着路,路对鹰意味着风,他不怕借风,他怕借了风被人拽走。他给出“北”——那是他的“奉”。

“北。”韩暝咀嚼了一下这个字。他想到潼关与榆根,想到赵北与乌巢,想到北面粮道上那些像挂在夜空里的一条条细线。他把这些想法一一压回去。他说:“有人让你‘缓’。”

“有人让你也‘缓’。”辛越反问。

“丞相。”韩暝不躲。他坦然,“‘勿急、勿杀’。”

“我们这边也是‘缓’。”辛越道,“先‘缓’得住,才有‘奉’。缓不住,‘奉’就碎在路上。”

韩暝静了一息:“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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