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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邺城定策,袁氏的哀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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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官渡之战\/第204章\/邺城定策,袁氏的哀嚎\/

天色微明,城心沉沉,一切像刚从火里捞出,热气未散,灰却先落。邺城的风在巷口打着旋儿,像拉长的哭腔,穿过瓦与脊、木与梁,拂过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带出一片低低的呜咽。昨夜狼旗入城,刀与令如两股并行的河,一股收命,一股收心;到此刻,杀声沉下去了,哭声却从袁府、从里坊、从城隅那些被惊醒的家屋里,一层层铺开——那不是一处的哭,是一族的哭、一个旧秩序的哭。

吕布立在新接管的郡治台阶上,盔解于臂弯,眼神不炫、不怒,像冬日结了一层薄冰的河面。他看着城内的气色——惊惶、观望、疲倦、微微的解脱——像看一张在风中被揭开的账簿。他知道,刀锋已替并州开了门,接下来的事,要靠“法”。

陈宫、贾诩、沮授、张辽、高顺、魏延与龙越领队先后至,沉默一礼。台阶之下,官吏按籍汇报:各署钥籍接收、兵械入库、仓榖登记、坊里安抚……一项项报来,像线一个扣一个,扣得紧紧的。

“定策。”吕布低声。

“谨启‘三纲九令’。”陈宫上前,展开事先拟定的策案,字如刀刻:

其一,军令五条:禁掠、禁扰、禁火、禁酒、禁私刑。违者不分贵贱,立斩。

其二,城令三条:三日粥赈,市井复开,税半从旧。

其三,人令一条:俘不辱、眷不惊、罪必有司。

他抬眼看吕布,“此为‘驭后’之本。”

“加两条。”贾诩笑意浅如针尖,“一者‘徙’:凡袁氏旧部家眷,籍其名、定其居、限其行,以免夜间渗乱;二者‘舍’:择城中三处空署设医舍,收伤安民,布粥施药。赈,不可为戏;安,不可为言。”

沮授扶案而立,面色仍白,却眼神极亮:“还有‘簿’:籍城中百官宗族、士商行户,各分黄、白、青三册。黄册系官、白册系商、青册系民。三册分而治,先定心,再定法。”

“可。”吕布点头,指着案上的空白,“再添‘葬勇’一条——文丑葬以将礼,城门外立碑,不辱其名。于碑侧刻两行:‘勇死可敬;恃勇而骄,可鉴。’”

陈宫略一怔,旋即拱手:“主公此举,折其气而不激其怨,妙。”

高顺抱拳:“陷阵营已清巷完毕,诸营整列待命。若有反扑,三息成阵。”

“兵不动。”吕布语极短,“先动‘法’。”

——

巳初,郡治正堂,议政席列。堂外风声渐稳,堂内烛影如山。审配被押至侧厅,仍是一身铁骨相,血污未拭,眼珠里的恨像两把未入鞘的短刀。他被安置于有司帐前,左右胥吏按籍记录,不辱、不问,只等定令。

“审公。”吕布召见。

铁链叮当,审配被带入。两人隔案相对。审配先是冷笑:“一夜破城,你骄吧。可你记得幺?这城是先帝所赐,是袁氏四世三公立业之地,你今日坐在此处,不过占个暖位。”

吕布不怒,只把方天画戟平平放在案侧,语气也平平:“坐。”

审配不坐。他站着,好像站着就能把袁氏从泥里拉起来。他忍了半息,终究压不住胸中的怒吼:“文丑何在?!”

“葬。”吕布答。

审配笑声陡止,像被刀背敲在喉管。他盯着吕布半晌,眼中血丝慢慢退去一分,换上一点不情愿的清醒:“你不是董卓,不是董卓。你……想做王?”

“想做能让兵不饿、民不惊的那一个。”吕布看见他眼里那点清醒,便顺势落子,“审公,袁氏之败,不在城门、不在火,在‘骄’。我今日立法,便是要断并州之骄,使之不犯尔之失。你可坐看。”

审配仰天长笑两声,笑声又哽住。他忽然说:“愿与有司辩。”

吕布点头:“三司会审,择日问。”

审配被带回侧厅。他回身时,看见廊下的粥棚已搭,锅里的白粥咕嘟嘟翻着,蒸汽团驻,暖到了檐角,暖到了那些抱着孩子排队的妇人脸上。他胸口重重一抽,像有人在里头捏了一把。他恨,恨得牙痒;他也明白,这一手,重得很,厉得很。

——

议政正席,战与政并陈。

“下一步?”张辽问。

“‘三策并下’。”贾诩伸指轻叩案面,“一曰‘守根’:邺为根,不可轻弃;二曰‘断背’:以邺城为刀柄,逆斩袁绍后脊,截其粮道、据其税脉;三曰‘分心’:从心上破他。”

“说细。”吕布目光落在贾诩指尖。

“守根——陈宫、沮授主之。”贾诩指向二人,“城内三册安定、法令施行、官绅安抚、军民分处,五日见效,十日成形,三月为城。”

“断背——张辽、高顺主之。”他转向二将,“以邺为中枢,四路出击:西路截洹水渡,北路占甘陵,东路至临漳,南路轻骑盯黎阳。斩粮、断税、夺邮亭。记住,不争地,争线;不恋战,恋势。”

“分心——我主之。”他笑了一下,“不,是‘我等’主之。用‘人’破袁,不必破‘兵’。”

陈宫接道:“‘分心’两途:一者‘礼’,礼葬文丑、宽待眷属、施粥施药;二者‘书’,书檄河北诸郡:‘并州不夺财、不夺女、但夺枉法之权;河北愿来者,官仍旧、税减半、丁役免三月’。又遣使四方,告之‘并州所过,耕牛不夺、田器不毁、村社不散’。”

沮授补上第三笔:“还要‘听’,听冀州旧吏之言,择其贤者以用之。并州官不满则补,满则三人署名推贤,若推非其人,三人连坐。让这城里的人明白——不是换旗就换命,而是换了‘骄’为‘法’。”

“好。”吕布颔首,“再添一条——‘立名’:城门立榜三条,昨夜公台拟令如今刻石而示。另于袁府门额悬木牌,书:‘今日胜,不为辱人,只为安天下。’”

魏延笑露白牙:“如此,袁绍闻之,必吐血三升。”

“他不会吐血,他会怒。”张辽斜目,“怒兵易动,动则形露。”

“正合我意。”吕布声音很轻,落在烛影里,却像铁器轻敲,“等他动。”

——

“粥棚开!”申时将入,钲声三响,城中三处粥棚同时揭帘。并州兵把大锅抬上木台,勺子在锅壁上敲出清脆的节拍,像合乐的鼓点。队伍里有老人、有妇人、有鼻头冻得通红的小孩。士卒把剁得细碎的菜叶撒进白粥,绿在白上晕开。有人犹疑,怕粥里有诈;有人抬手示意,先尝一口,嚼两下,咽下去,眼睛里冒出一丝久违的水气——这水,不是泪,是胃里被暖起来后反映到眼里的那一点光。

“并州的粥……”一位佝偻的老者端着碗,手抖得粥在碗沿上轻轻荡,他把碗往怀里贴了贴,嘴里喃喃,“不夺人、不夺牛……这话,敢信幺?”

旁边的士卒笑,声不高,像怕惊了什么:“老丈,信不信在你。我们只管做给你看。”

粥香从巷口漫出去,压住了远处尚未散尽的火腥味。哭声慢慢变成叹气声,叹气声慢慢又化成大人小孩筷子碰碗的轻响,城像被人从背后轻轻拍了一下,骨头里那口紧气,卸下了一点。

——

袁府里,妇孺扎成一团,哭声从内宅涌出,再涌回去,像潮没来得及退。并州兵列门而立,不进、不吼,只偶尔把探头的小厮推回内院,免得挤乱。

一名龙越队长掩面入报:“袁氏眷属登记完毕,共七百五十三口,皆安置于左、右二园,医舍已设。诸夫人求见。”

吕布略一思,摇头:“暂不见。告之:并州立法在前、人道在后。若求医药,开方;若求哭灵,择地;若求乱,军法。”

队长领命退下。陈宫立在阶下,听着那一阵阵哀嚎起落,忽然生出一点复杂的感慨。他对贾诩低声道:“‘哀嚎’二字,不独在此。彼营、彼族,今日亦嚎。”

贾诩淡笑:“嚎过,不代表清醒。清醒的,往往不开口,只在暗里换了路。”

“谁?”陈宫问。

“许都某人,或者袁营某人。”贾诩抬眸看一眼北天,“不急,他自会来。”

——

官渡,袁绍大帐。连夜急报堆成丘,檄文、印札、边报、谍记,压得几案透不过气。文丑尸柩未归,旗倒于泥,乌巢既殁,邺城又破,一夜之间,两记闷棍把袁氏从王座上敲到地上。

“邺城……破了?”袁绍的声音像从喉骨里挤出来,粗而哑。

“丞相——”郭图、辛评扑地而拜,口里一个劲儿地说“罪、罪、罪”,眼珠却往旁斜,想把罪推给彼此。逢纪尸未寒,审配在敌手,田丰尚在狱中,军中一时群龙失臂,人人想说话,人人都在怕说话。

“闭嘴。”袁绍忽地抬手,五指撑在案上,指尖泛白。他不是不知谁的罪,他只是不能在此时认——认了,主与相之间的那根线要断。他想找一个出口,一个能把“怒”从胸里倒出去的出口。

“发丧。”他终于挤出两个字,“文丑以将礼。再者——”他咬牙,“三军出三万,官渡不退一步;再抽两万,回捣邺城!”

郭图忙道:“丞相,怒军不可用!邺城方破,必有伏,且城内有我袁氏宗族,贸然攻之,恐生祸端。”

“那你说怎么办?!”袁绍怒喝,吐沫在唇角打白沫。

辛评趁势跪行一步:“请立刻召回甘陵、安平两县守军,固冀州北线;另遣快使联络幽州,借兵以救。再发檄文,诛吕布之暴,告之四海!”

“暴?”袁绍呵了一声,“他不暴,他装仁。”他闭上眼,胸膛起伏,半晌,忽道,“把田丰押来。”

“丞相……”郭图心头一凉。田丰直言不讳,来必逆耳。可袁绍此时,偏偏想听一个逆耳。他们架不住他,只得去取。

狱中,田丰久见不日,须发已乱。卫士来开锁,他抬头,眼里没有喜,也没有光,只是一种旧儒的病态清明。他一被押入帐,袁绍便逼前一步:“邺城破了。你说,怎么办?”

田丰淡淡:“善后。”

“如何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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