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这个世界，要变天了（1/2）

不久前，她“看”到了那场交锋的缩影。

但到此刻，大黑塔才明白，那不是力量的对轰，而是道路的验证。

她“看”到，那代表博识尊的冰冷数据洪流，在无限时间尺度的尽头，无可阻挡地、也是无比绝望地，流入了一片毫无波澜、没有任何意义的、冰冷的“无”。

那不是终结，而是从未存在过的证明。

所有的计算，所有的真理，最终指向的是一片逻辑的荒漠。

而她“看”到，那看似微弱、不断生灭的创世之光，却在同样的时间尽头，依旧在闪烁着，变化着，衍生出新的形态，新的故事，新的…文明。

它充满波折，甚至时有黯淡，但它永远存在，永远在奏响着生命的赞歌。

一种源于生命本能的、对更高维存在的恐惧，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攥住了这位天才俱乐部成员的心脏。

这恐惧并非来自于死亡威胁，因为她对死亡早有准备，而是来自于自身毕生追求的“真理”，自身引以为傲的“智慧”，在更高层级的“存在”与“道路”面前，被轻易颠覆、被证明为“井底之天空”的渺小感！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探索宇宙的边界，直到此刻才发现，她和她所属的天才俱乐部，或许一直只是在一位名为“博识尊”的星神所划定的庭院里打转。

而姜弥，这个“变量”，他直接撕裂了庭院的围墙，踏入了那片连星神都未曾完全掌控的、真正的“未知”荒野！

“噗——”

剧烈的精神反噬与能量过载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大黑塔猛地喷出一口蕴含着灵质光辉的“血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悬浮的身形也摇晃了一下，几乎要从半空跌落。

【紧急状态！核心能源崩溃！空间站基础功能离线！生命维持系统进入最低功耗模式！重复，紧急状态！】空间站的警报声变得凄厉而绝望。

观测室内光芒骤暗，只剩下中央主屏幕上那副概念交锋图景在顽强地闪烁了几下，最终也彻底湮灭，只留下无尽的黑暗和刺鼻的、能量过载烧灼后的焦糊味。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大黑塔粗重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回荡。

她艰难地抬起手，抹去嘴角那抹灵质残迹，指尖微微颤抖。

那双总是闪烁着好奇与些许傲慢的眼眸，此刻被一种混合着极致震撼、深入骨髓的敬畏、以及…一种全新决心的复杂光芒所取代。

内心的风暴仍在席卷，但风暴眼已经逐渐清晰。

“…我…看到了什么？”大黑塔的声音沙哑，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震颤。

“逻辑的终点…是虚无。而我们…天才俱乐部…一直以来研究的，我们所笃信的‘真理’…难道只是…只是那位‘神’愿意让我们看到的，井口的天空？我们所骄傲的智慧…在真正的‘未知’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这一瞬间，大黑塔回想起博识尊那冰冷的数据洪流最终指向的“无”，再对比姜弥那永不熄灭的“可能性”星火。

一种明悟，伴随着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了她。

但大黑塔，终究是大黑塔。

她是求索者，是追逐真理的科学家。

恐惧与无力之后，涌上心头的，是更加炽烈的、对那片“未知荒野”的渴望。

“不…”她缓缓站直身体，尽管身体反馈着剧烈的虚弱感，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不是尽头…是新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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