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萌芽与阴影（2/2）

苏牧想都没想，立刻调动能量，像做微创手术一样，小心翼翼地把那片“阴影”从林栀的意识碎片上剥下来，然后瞬间碾碎、清除。

就在“阴影”消失的刹那，林栀好像轻轻吐了口气，一直微微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些。她转过头看向苏牧，眼神里害怕少了点，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和……信任？

这意外发现让苏牧眼前一亮，好像摸到了门道。林栀自己的意识，可能天生就有识别和抵抗外来玩意儿的能力，只是以前太弱了，显不出来。他的引导，说不定就是在给这种能力“催芽”！

他马上调整了教学方案。开始有意识地在林栀的意识空间里，模拟出一些非常微弱、带着不同味道的“假想敌”——有理性的冰冷，有生命的温暖（但这个温暖可能有点假），还有狂乱的那种躁动不安。他教她辨认这些不同的“味道”，鼓励她用自己那个越来越稳的“我”的感觉，去驱散它们。

这就像教小孩分辨有毒的野果，又危险又必要。林栀学得磕磕绊绊，经常搞混，有时候为了驱散一个稍微强点的“干扰”，能累得直接睡过去。但苏牧能感觉到，她意识最核心的那块地方，正在变得越来越结实、越来越清晰。那道内在的“防火墙”，算是打下了地基。

她的眼神也慢慢有了光彩，虽然还是话少，但不再是空茫茫一片，多了点沉静和自己在琢磨事儿的感觉。她甚至开始尝试用更复杂的办法表达自己，比如用能量凝聚出个小水滴的形状表示“渴”，弄个小小的、打哈欠的嘴巴表示“想休息”。

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走，阴云里总算透出点阳光。

但苏牧一点没敢放松。林栀自己的防御能力强了，也意味着她和沙盒里那些想打她主意的部分，已经从之前的间接影响，变成了现在这种意识层面的直接掰手腕了。

沙盒里那个“理性”部分，吃了这次亏，能甘心？下次它会使什么更阴的招？还有那个一直没动静的“狂乱意志”，它是不是也躲在暗处等着捡便宜？

而就在苏牧清除掉那片“阴影”，它彻底消失前的最后一瞬间，似乎……有一丝极其隐晦、几乎无法捕捉的能量波动，像逃逸的电子，嗖一下朝着沙盒的方向窜了出去。

那波动包含的信息，苏牧没法完全破译，太复杂太简短了。但他拼命捕捉，大概摸到了两个关键的意思——

好像是……“目标已具备初级识别能力”，以及……“渗透策略需升级”。

这他妈……是回去报信了？苏牧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