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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生之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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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生之地林栀醒过来了,这事儿本身就像是在阴沟里摸爬滚打久了,突然有人递了块干净毛巾。虽然她还虚得厉害,脸色白得跟刚从面缸里捞出来似的,但那双眼睛一睁开,里头那点清亮的光,就让大伙儿觉得心里头那块压得喘不过气的石头,好像稍微挪开了一条缝。尤其是她把手往地上一按,营地中间那棵半死不活的野草居然支棱起来、变绿了之后,这帮子刚在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的幸存者,眼神里总算不是一片死灰了。

有点盼头了,哪怕这盼头小得可怜,就像黑夜里的一星萤火,那也比伸手不见五指强。

这片暂时安身的山坳,被林栀起了个名,叫“生之地”。名字起得挺直白,没啥文采,但听着就让人觉得有股子劲儿,像是在跟外面那越来越不像话的鬼世界叫板:你们不是要烂掉吗?偏不,我们这儿偏要活着!

活着,就得干活。

接下来的日子,是真他妈的累。部落里能扛事的壮劳力没剩下几个,多是些老人、女人和孩子。但人这玩意儿,有时候韧性能吓你一跳。在苏牧和墨衡连比划带猜的指挥下,这帮老弱妇孺愣是砍树枝、剥树皮、挖土坑,把原来那些漏风的破窝棚加固了一遍,还在山坳入口处用石头和削尖的木桩弄了道矮墙,设了几个逮野兽用的套索陷阱,虽然对付畸变体估计够呛,但好歹能听个响,提个醒。

墨衡把他那个宝贝工具包倒腾了个底朝天,找出几个还没完全报废的“学习者”小玩意儿,又拆东补西,居然真给他鼓捣出个能过滤脏水的简易装置,还有个用残留能量块驱动的、光线昏黄但总算能照亮一小片地方的光球。他甚至试图修复一台摔变了形的环境探测器,整天对着那满是雪花点的屏幕敲敲打打,嘴里念念叨叨:“妈的,给点面子,亮一下,就亮一下……”

“引路人”状态一直不太好,身上那星璇光晕时明时暗,像个电压不稳的旧灯泡。但他也没闲着,强打着精神,把他那套玄乎的感知能力当雷达用,小心翼翼地在营地周围扫描,避开那些散发着腐化恶臭的区域,寻找还能下嘴的野果、块茎,或者能止血消炎的草药。每次回来,他都显得更疲惫几分,有次差点直接栽倒在营地边上,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林栀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她大部分时间就安静地坐在营地中间,那块被她“祝福”过的小草旁边。她不动用那种匪夷所思的能力,只是看着大家忙活,偶尔有孩子或者伤员靠近,她会用轻柔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几句话,或者只是伸手轻轻拍拍对方的肩膀。怪得很,经她这么一安抚,再焦躁的人也能慢慢平静下来。有时候,她会长时间地把手掌贴在地上,闭着眼睛,像是在感受什么。每当这时,营地周围那股子若有若无、让人心烦意乱的腐化气息,就好像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隔开了些,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大伙儿都说,林姑娘在,这“生之地”就稳当。

林栀自己呢,反而没想那么多宏大的东西了。什么宇宙棋局,什么至高存在,都他妈太远了。她现在眼里就这片小小的山坳,这几十张等着吃饭、怕死、又想活下去的脸。这种简单直接的责任感,像块磨刀石,反而把她心里头那些因为过度使用能力而产生的毛躁和虚浮给磨平了些,那摇摇欲坠的“存在”根基,似乎在一点点往下扎。

但谁都知道,外头的威胁从来没走远。

天上那银白色和漆黑色的玩意儿还在那儿较劲,像两块巨大的污渍糊在天上,看着就堵心。腐化像滴进清水里的墨汁,不断往外扩散。林子里畸变的东西越来越多,有一次狩猎队差点回不来,说看见一棵树长着满嘴獠牙追着他们跑。活动范围被压得越来越小,憋屈得很。

更让人心里发毛的是,墨衡那台破探测器,偶尔会像抽风一样,突然嘀嘀响两声,屏幕上闪过一串完全看不懂的怪异符号,然后立马又恢复雪花点。“妈的,又是这鬼信号!”墨衡每次都会低声骂一句,试图捕捉,但那信号比泥鳅还滑,根本抓不住。

“是……是那些‘收割者’在扫描我们吗?”苏牧握着那把能量快见底的手枪,紧张地问。

“说不准,”墨衡眉头拧成了疙瘩,“也可能是那帮‘法庭’的秩序狂。但这信号感觉……很贼,藏着掖着的,不像是什么好路数。反正,咱们肯定没逃出人家的视线,估计在人家眼里,咱们就跟玻璃缸里的虫子差不多,暂时没空搭理而已。”

这种被暗处眼睛盯着的感觉,像后脖颈子趴了条冰凉的蛇。

日子越来越难熬。从林子里找到的那点食物根本不够分,大家经常饿得前胸贴后背。带来的那点草药早就用光了,有个老人伤口感染,发起高烧,只能靠物理降温和意志力硬扛。最要命的是水,他们赖以活命的那条小山涧,水流肉眼可见地变小了,而且颜色有点发浑,喝起来有股子说不出的怪味。有几个孩子喝了之后上吐下泻,虽然不严重,但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不行,这水不能再直接喝了。”林栀看着那几个虚弱的孩子,下了决心,“得去找新的水源。”

老祭司眯着昏花的老眼,努力回忆了半天,又跟几个年长的族人嘀咕了一阵,才用木棍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简易地图,指向西北方向。“那里……‘泪湖’……”他沙哑地说,“老辈人说……那湖的水……是森林的眼泪……又清又甜……从来没干过……”但他脸上随即露出恐惧的神色,“可是路……要穿过‘鬼爪林’……现在那里……肯定更邪乎了……”

没得选。由苏牧、墨衡,还有部落里仅存的三个最胆大、身手也最好的猎人阿虎、石头和苍耳,组成了一支五人探水队。他们带上了几乎所有的武器——两把能量即将耗尽的脉冲手枪,几把磨锋利的骨刀和木矛,还有少量的肉干和清水。

林栀和状态不佳的“引路人”留下来看守营地。出发前,苏牧紧紧抱了抱林栀,低声说:“等着,我们一定把干净的水带回来。”林栀没说话,只是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探水队的身影消失在山坳入口的树林里,营地一下子空了大半,安静得让人心慌。林栀坐到那株小草旁,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次尝试将意念沉入脚下的大地。她想更清晰地感受这片她发誓要守护的“生之地”,感受它的脉络,它的痛苦,以及……它可能隐藏的秘密。

渐渐地,她仿佛能“听”到植物根系在泥土里细微的蠕动,能“感觉”到地下水脉微弱的流动。这片土地饱受创伤,但在深处,依然有一股顽强的生机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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