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多尔衮:善待洪承畴(1/2)
清朝,康熙初年。
“御驾亲征”前夜,北京大营。
看着天幕,鳌拜一时没忍住,竟笑出了声,随即意识到失仪,慌忙要向康熙请罪。
康熙却浑不在意地一摆手,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好奇:“相父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了?说与朕听听。”
鳌拜定了定神,回道:“奴才是在笑后人见识浅薄。”
“他们以为五爪便是龙袍?却不知我大清典制,亲王、郡王袍服亦可绣五爪九蟒。”
“那黄拙吾……‘拙吾’二字听着不像是正经名讳,倒像是文人故弄玄虚的字号。”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几分不屑:“将尸骸埋在玉泉山下,就能证明身份尊贵?”
“怎就不想想,或许是——镇压呢?”
“至于那天幕言之凿凿的六趾之说,”鳌拜冷哼一声,“除非后世朝廷明发上谕,公告天下,否则奴才是一个字也不敢轻信。”
顿了顿,鳌拜收敛了神色。
“奴才方才发笑,是笑在那没有天幕的历史上,我大清两百余年的江山已然根深蒂固。”
“即便改朝换代,我八旗子弟、爱新觉罗的后裔,依然能身居高位。”
“非为世之大儒,却能执掌清议喉舌。”
“以致那些汉人,只能编造些荒诞不经的野史秘闻,来恶心我大清罢了。”
闻言,康熙也笑了起来,顺着他的话补充道:“他们兴许还会将朕未来与相父的君臣际遇,编排相父是那忍辱负重、意图拨乱反正的姜维呢。”
鳌拜一听,立刻就要跪下请罪,康熙却抢先一步,稳稳托住了他的手臂。
“相父。”
康熙目光诚恳,“朕近日重读《三国》,常在想,若季汉未亡于后主,那张飞张翼德若能活到后主之子继位,他待新君,又会是何等光景?”
“相父辅佐太宗、世祖(顺治)两朝,功勋卓着。”
“在朕看来,便如同张飞看待刘禅之子一般。”
“相父既无王莽、董卓之野心,亦无曹操、曹丕之逆行,所谓跋扈,不过是性情使然,算不得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若换做是朕,从龙入关,历经三朝,怕是比相父还要骄横几分。”
“况且未来之事,也非相父一人之过。”
“朕年少登基,心气高傲,叛逆难驯,看谁不顺眼便要动手清理,何曾虑及后果?”
“如今想来,实是惭愧。”
“皇上……”鳌拜喉头哽咽,一时语塞。
康熙抬手止住他,语气坦然:“相父,那未来历史上的过错,朕当占八分,相父最多占二分。”
“有些心结,藏在心底终是块垒,今日既说开了,便让它随风而去。”
“如今我君臣欲远赴海外,另辟乾坤,正需相父与朕推心置腹,金石同心。”
“朕待相父,如刘禅待武侯,此生绝不相负!”
言罢,康熙后退一步,竟对着鳌拜,躬身行了一个郑重的大礼。
鳌拜虎目含泪,这一次,他挺直了腰杆,受了天子这一拜。
待康熙直起身,他才整肃衣冠,以最庄重的臣子之礼,轰然跪倒。
他解下佩刀横于身前,单膝触地,右掌重重按在心口,声如洪钟,在这寂静的营盘中荡开:
“长生天与白山黑水共鉴!
奴才鳌拜今日以瓜尔佳氏全族之气运立誓:
愿为陛下前驱,效死万里!
陛下之敌即我血食,陛下之志即我刀锋!
此身骨血尽付爱新觉罗,生死荣辱,永系龙旗!
若违此誓:愿长生天降怒,令雄鹰啄我双目,野狼分我尸骸;愿萨满神灵弃绝,使我族火永熄,子孙魂灵无归!”
誓言在夜空中回荡,鳌拜拔出腰间匕首,寒光一闪,掌心已现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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