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晶壁归一（1/1）

神王陨落，其神国崩塌引发的信仰海啸，如同瘟疫般在千界晶壁系的每一个角落蔓延。曾经坚不可摧的众神殿统治体系，失去了最高核心与力量源泉，顷刻间土崩瓦解。

依附于众神殿的各路属神，有的在之前的突袭中已然重创或臣服，如那失去生命圣泉的精灵祖神，在孔宣冷漠的注视下，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带领整个艾尔芙海姆签署了归附人道的契约。有的试图负隅顽抗，凭借自身神国做最后挣扎，却被敖广引动混沌之水倒灌神国，或被袁洪的斗战星君法相直接打穿神域，连神格都被碾碎。

更多的属神与次级信仰神，在感受到那笼罩晶壁系的皇道威压，以及圣朝舰队那无可匹敌的兵锋后，选择了明智地顺应大势。战争之神阿瑞斯的神殿被黄飞虎率领的铁骑踏平，其残存信徒被收编；风暴之神埃俄罗斯试图掀起灭世风暴，被闻仲引动九霄神雷劈散了神躯，神格被封印；唯有那位早早收起神国投影、态度暧昧的净化女神赫斯提亚，在圣朝使者抵达时，主动交出了部分神火本源，表示愿受节制。

圣朝的统治，并非简单的毁灭与征服。殷星坐镇于原本众神殿所在的、如今已坍塌近半的宏伟废墟之上，人皇印高悬，垂落万千玄黄之气，如同定海神针，稳定着因最高信仰崩塌而动荡的晶壁系规则。

他颁布法旨，设立【神道司】，由多宝道人暂领，负责梳理、整编晶壁系内所有残存神只与信仰体系。

“凡愿归附圣朝，遵守人道法度，其神职有益于生灵休养、文明发展者，可保留神位，纳入圣朝神道体系，受人道气运供养，亦需履行相应职责。”殷星的声音通过人道气运网络，传遍千界。

于是，原本掌管农业丰收、被农夫虔诚祭拜的谷神，在宣誓效忠、接受神道司监管后，其神像旁立起了象征圣朝律法的玄鸟碑文，其神力开始与人道愿力交融，催生的谷物更加饱满，蕴含微薄灵气。

那些精通锻造、建筑、医术的工匠之神、智慧之神，其神殿被改造为官方的工坊、学宫与医馆，他们的技艺与知识被系统整理、推广，与洪荒的炼器、丹道、阵法之学开始碰撞、融合。信仰依旧存在，但不再是为了供养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王，而是转化为推动文明进步的具体力量。

至于那些执掌杀戮、瘟疫、恐惧等负面神职，或其教义与圣朝律法、人道精神严重冲突的邪神、恶神，则遭到了无情的清算与铲除。它们的信徒被引导，神像被推倒，神域被净化，其力量源头被彻底斩断。

圣朝的文官体系在军队的护卫下，迅速接管各个世界的行政权力。统一的度量衡、律法、文字（以洪荒神文为基础简化推广）开始强制施行。抵抗者被镇压，观望者在看到归附世界获得的安定与发展后，逐渐归心，投机者则试图在新的秩序中寻找上升通道。

整个晶壁系，如同一锅被投入了巨大催化剂的水，剧烈地沸腾、反应、沉淀，朝着一个全新的、以洪荒圣朝为核心的方向融合。

然而，在这看似顺利的整合浪潮下，一些潜藏的暗流也开始浮现。

在接收一个位于晶壁系边缘、名为“黑岩界”的土着世界时，负责此地教化事务的圣朝修士遇到了麻烦。这个世界的土着种族“山岩之民”，体质强韧，却文明原始，他们不信仰任何已知的属神，而是供奉着一些刻画在古老洞穴岩壁上的、扭曲而抽象的图腾。这些图腾并非神像，更像是一种记录，描绘着一些难以名状的、仿佛由蠕动触手与不规则几何体构成的阴影。

当圣朝修士试图按照惯例，引导他们改信人道，树立玄鸟碑时，却遭到了山岩之民极其顽固，甚至可称为狂热的抵抗。他们并非为了某个具体的神明而战，而是为了守护那些古老的图腾。

更令人不安的是，几名试图强行清除图腾的修士，在靠近那些岩画时，竟毫无征兆地陷入疯狂，或是血肉发生诡异的畸变，或是神魂被某种低沉的、来自混沌深处的呓语污染，道心崩溃。

消息层层上报，最终呈递到殷星面前。随报告附上的，还有拓印下来的部分图腾纹路，以及现场残留的能量分析。

多宝道人审视着那些扭曲的纹路，眉头紧锁：“陛下，此非信仰神力，亦非已知的任何元素或规则力量……其气息古老、混乱、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污染’特性。老臣以为，这更像是……某种源自混沌深处，更为古老、更为本质的‘存在’所留下的痕迹。这些土着供奉的，或许并非神明，而是某种……不可名状之物的印记。”

殷星的目光落在那拓印的图腾上，那些扭曲的线条在他眼中仿佛活了过来，隐隐与混沌海图中那片标记着“虚无深渊”的区域产生了一丝模糊的呼应。他想起罗睺分身溃逃时留下的诅咒，想起虫族母巢聚集的符号。

千界晶壁系的征服，似乎并非终点，反而像是掀开了覆盖在更深层危险之上的一角帷幕。

“传令神道司，暂缓对此类原始图腾信仰的强行改造。加派擅长阵法与封印的修士，封锁黑岩界相关区域，严禁任何人靠近。”殷星下达指令，眼神深邃，“另外，将这份图腾纹路与能量样本，列为最高机密，交由专人研究。”

他抬起头，望向晶壁系之外那无垠的、孕育着无限可能与未知危险的混沌。

统一的进程并非一帆风顺，潜藏在文明融合表象之下的，或许是来自混沌更古老纪元的低语。这些土着供奉的图腾，它们的力量源头，究竟指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