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火龙之主（1/2）
在沃坎星一座被改造成临时指挥所的、曾经是行星总督度假庄园的华丽建筑内，气氛压抑而焦躁。通讯器中不断传来前线部队受阻、损失惨重的消息，让负责指挥这片区域掠夺行动的混沌领主——卡杨·沃拉克斯，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烦躁与一丝被冒犯的愤怒。
卡杨·沃拉克斯，一名从辉煌而黑暗的大远征时期存活至今的战士，曾见证过原体的伟力，曾在伊斯塔万五号进行过血腥的屠杀，也曾在泰拉围城的尸山血海中搏杀。他自诩见识过银河间最可怕的力量，对于属下汇报的所谓“一个人”拦住了整支推进部队的消息，他本能地感到荒谬与不可置信。
“我们最精锐的战士，被一个人拦住了？”卡杨的声音透过他那装饰着扭曲尖刺与恶魔脸孔的亵渎头盔传出，带着冰冷的质疑与毫不掩饰的讥讽，“你是在耍我吗？还是说你们胆小如鼠，畏惧那些只会抱头鼠窜的凡人士兵，以至于编造出如此拙劣的谎言？”
他无法想象，拥有超人力量、身披厚重动力甲、历经无数血战洗礼的黑色军团战士，再加上那些被屠夫之钉驱动、悍不畏死的吞世者，会被区区一个敌人挡住去路。这简直是对他万年征战经验的侮辱。
“大人！千真万确！”跪在下方的一名混沌仆役浑身颤抖，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形，“我们不仅无法突破他的阻拦，还……还损失惨重！他已经摧毁了我们至少三个突击小队，连……连终结者小队也……”
“废物！”卡杨怒骂一声，猛地从他那由白骨与黑铁铸成的指挥座上站起。终结者盔甲发出低沉的摩擦声。“我倒要亲眼看看，是什么东西给了你们如此大的‘惊喜’！”
他不再理会那名吓得几乎瘫软的仆役，目光扫过指挥室内待命的精锐。这些都是他麾下最忠诚、最强大的战士，清一色身披着厚重的不屈型终结者盔甲。
“你们！跟我来！”他点名了身后的十多名终结者，“让我们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将这些懦夫吓破了但！！”
带着一股被挑衅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卡杨率领着这支强大的终结者小队，离开了指挥所，朝着前线部队被阻滞的区域快速推进。
他们穿过曾经美丽、如今却布满弹坑和焦痕的花园，踏过堆满了奥特拉玛辅助军士兵和混沌奴仆尸骸的广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硝烟味。越靠近交战区域，传来的爆炸声和链锯的轰鸣就越发清晰，其中还夹杂着一种……沉闷的、如同重锤砸击金属的可怕声响。
当卡杨和他的终结者卫队终于绕过一片坍塌的巨型雕塑残骸，看清前方战场的景象时，即使是以他万年征战锤炼出的心志，也不由得瞬间僵立在原地，隐藏在头盔下的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骇然。
眼前的街道，已然化为了一个单方面的屠宰场。
但被屠宰的，并非他们预想中的凡人或者普通士兵，而是他们黑色军团和吞世者的战士！
只见一个身高接近四米、皮肤漆黑如午夜、肌肉虬结仿佛由山脉雕琢而成的巍峨身影，正屹立在战场的中央。他赤着上身，下身是朴素的工装裤和金属战靴，手中握着一柄巨大无比、铭刻着火焰蜥蜴徽记与“xVIII”数字的战锤。
就在卡杨目光投去的瞬间，那个黑色的巨人正挥动战锤，动作简单、直接，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一记看似随意的横扫，战锤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地命中了一名试图从侧面冲锋的吞世者终结者！
“轰——！！！”
那名吞世者终结者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整个人瞬间变形、破碎！他沉重的身躯如同出膛的炮弹般倒飞出去，划过一道短暂的抛物线，不偏不倚地狠狠砸在了卡杨身旁不远处的墙壁上！
“噗嗤——！”
坚固的合金墙壁被硬生生砸出一个深坑，那名终结者扭曲的残骸、破碎的盔甲与喷溅的血肉，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掌狠狠拍进了墙体内部，与金属和混凝土彻底融为一体，形成了一幅残酷而恐怖的抽象画。
卡杨的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这是什么力量？！
然而，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景象还在后面。
他看到数名黑色军团的战士，在远处举起爆弹枪，对着那个黑色的巨人赤裸的上身疯狂扫射！密集的爆弹如同雨点般倾泻在他黝黑的皮肤上！
“铛！铛！铛！铛！……”
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未出现。爆弹撞击在他的皮肤上，竟然爆起了一连串耀眼的火花！仿佛他赤露的上身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某种远比陶钢更加坚不可摧的金属锻造而成！除了留下些许硝烟的痕迹，甚至连一丝白印都无法留下！
而那黑色的巨人，似乎完全无视了这挠痒痒般的攻击。他那暗红色的、如同冷却熔岩般的眼眸锁定了下一个目标，巨大的身躯瞬间爆发出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近乎鬼魅般的速度！
他一步踏出，地面龟裂。战锤再次挥动，简单、高效。
一名黑色军团浩劫小队的战士，刚刚抬起手中的导弹发射器，就被战锤自上而下，如同打桩般，硬生生地锤进了地面！只留下一个深坑和四处飞溅的金属碎片。
紧接着，巨人空着的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一名试图从背后偷袭的黑色军团终结者的脖颈！那覆盖着厚重装甲的脖子，在他巨大的手掌中显得如此脆弱。
巨人将这名单手提起的终结者举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暗红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对方头盔后那双惊恐的眼睛。那目光中，没有杀戮的快意，只有一种深沉的、如同大地震怒前的压抑，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为何要屠戮那些手无寸铁的凡人？
那名终结者被这恐怖的握力捏得几乎窒息，他拼命挣扎，用尽最后力气抽出手臂，将突击炮对准了近在咫尺的巨人面门，疯狂地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
灼热的爆弹几乎是零距离喷射而出，全部轰击在巨人的脸庞，甚至直接射向他那双暗红色的眼睛！
但结果，依旧令人绝望。
所有的爆弹，无论是打在额头、脸颊还是眼睑上，都如同撞上了绝对无法摧毁的壁垒，瞬间被弹开、扭曲、爆炸！威力巨大的爆弹，甚至连让他眨一下眼都做不到！
“浴身于战火！”巨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地壳运动般的轰鸣。他不再给予对方任何机会。“淬炼于熔炉！”
“咔嚓——！”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挤压声，他五指猛地收拢！那名终结者的脖颈连同头盔，在他无匹的巨力下，如同脆弱的陶器般被瞬间捏扁、破碎！挣扎瞬间停止。
随后，巨人如同丢弃一件垃圾般，随手将这具扭曲的终结者残骸猛地掷出！
庞大的身躯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精准无比地砸向了卡杨·沃拉克斯身边的一名终结者卫士！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名终结者卫士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同伴的残骸以恐怖的速度和力量狠狠撞中，两人一同被死死地镶嵌进了后方的墙壁，步了之前那名吞世者终结者的后尘。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卡杨和他身后剩余的终结者。
他们看着那个黑色的巨人，如同看着一尊从神话时代走出的毁灭之神。刀枪不入，力大无穷，速度惊人……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强大”的认知范畴。
而就在这时，那个黑色的巨人，缓缓转过身。他那双暗红色的、燃烧着熔岩般怒火的眼眸，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精准地锁定了站在队伍最前方、同样身披终结者盔甲的卡杨·沃拉克斯。
即使隔着厚重的头盔，卡杨也仿佛能感受到那目光中蕴含的、足以焚尽星辰的愤怒与威严。
巨人一边继续挥动战锤，如同拍打苍蝇般将附近冲上来的混沌仆役和零星战士砸成肉泥，一边迈开了步伐。他的速度极快，每一步都让大地微微震颤，带着一股无可阻挡的气势，朝着卡杨和他的终结者卫队，发起了冲锋！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久违了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了卡杨的心脏。他脑海中闪过一个万年未曾想起、却如同梦魇般的称谓，一个只属于那些如同神明般存在的称号……
而仿佛是为了印证他心中那最可怕的猜想，那个冲锋中的黑色巨人，发出了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怒吼，声音震撼天地，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存在的耳中：
“火龙之主于此！异端！受死！”
火龙之主！
基因原体？！伏尔甘·沃坎！他竟然还活着？！而且就在此地！
卡杨·沃拉克斯，这名万年混沌老兵的意志，在这一声宣告之下，彻底被无边的震骇与前所未有的恐惧所吞噬。此刻他万年积累的战斗经验、对黑暗诸神的狂热信仰、以及身为阿斯塔特的骄傲，在“火龙之主”这个名号响起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块，彻底消融殆尽。
他并非没有面对过强大的敌人。他曾在泰拉城墙下与忠诚派的冠军搏杀，曾在恐惧之眼的漩涡中与可怖的恶魔角力。但那些，终究是“存在”范畴内的对抗。
而眼前这位，是基因原体。
是如同神明般行走于人间的半神，是创造了他所属军团基因种子的十八位父辈之一！是活着的传奇，是力量的化身！这种源自血脉深处、铭刻于灵魂本能的敬畏与恐惧，远非后天经历的勇气所能抗衡。
他看着伏尔甘那巍峨如山的身影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冲锋而来，看着那双暗红色眼眸中燃烧的、仿佛能焚尽世间一切不公与邪恶的怒火，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指挥？反击？闪避？所有属于战士的本能，都被那铺天盖地的原体威压彻底碾碎。
他就像一尊被钉死在原地的雕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铭刻着xVIII的战锤，在他的视野中急速放大。
没有华丽的技巧，没有能量的闪光，只有最纯粹、最极致的力量碾压。
“轰——！！！！！”
战锤结结实实地轰击在卡杨的胸甲之上。他那身经过黑暗祝福、坚固无比的终结者盔甲，在火龙之主的力量面前，如同孩童的玩具般不堪一击。胸甲瞬间凹陷、破碎，内部的骨骼和器官在无法形容的冲击力下化为齑粉。
卡杨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他庞大的身躯就如同被陨石击中，双脚离地，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后倒飞，然后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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