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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壮烈成仁,并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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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瑟茉的身体猛地一僵。

紫似乎很满意她这细微的反应,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水晶盒。盒子里面,赫然是那株被精心保存的、翠绿欲滴、叶片细密、仿佛刚刚采摘下来的迷迭香标本——正是当年萝瑟茉在伏瓦鲁图书馆,随手选出让星暝带给灵梦作为生日礼物的那一株。

“这个,是在他房间里发现的。一直被放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用结界小心地保护着。”八云紫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叙述往事的语调,“自从灵梦那孩子……走了以后,就一直是他在照料它呢。虽然是标本,但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叶片还是这么绿,香气也还凝而不散……他其实啊,在某些方面,意外地很用心呢。”

萝瑟茉怔怔地看着那株在月光下静静躺着的迷迭香,仿佛能透过那冰冷的植株,看到星暝在无数个清晨或黄昏,小心翼翼地用灵力拂去盒上尘埃,默默凝视着它的样子。那个总是没个正形、似乎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家伙,竟然……会如此珍视这样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甚至可能早已被赠送者遗忘的礼物?

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坚定与锐利,甚至比以往更加冰冷、更加执拗,一字一顿地,清晰地宣告:

“我会去找他。”

八云紫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些许,她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语气带着罕见的、近乎绝对的认真:“你找不到的。我们……我、龙神、还有很多人,尝试过了……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搜寻了每一个可能的角落,很久,很久。连一丝灵力的痕迹,一丝存在过的涟漪,哪怕是最微小的灵魂碎片……都不复存在了。他就像是……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的背景,或者说,被某种更高层面的力量,从这个世界的‘记录’中,彻底‘抹除’了。”

“我会做到。”萝瑟茉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在陈述一个必将实现的事实,“因为我做得到。”

说完,她不再看八云紫那深邃难测的眼神,也不再理会旁边欲言又止、满脸担忧的星焰,猛地转身,紫色的魔法袍在夜风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身影几个闪烁,便彻底消失在神社后山那浓重的夜色与山林迷雾之中。

星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担忧地看向八云紫:“紫姐姐,萝瑟茉姐姐她……她要去哪里找啊?主人他明明……”

八云紫望着萝瑟茉消失的方向,手中的洋伞无意识地轻轻转动着,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高深莫测、仿佛洞悉了一切却又选择沉默的表情。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也罢……就让她去吧。有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寻找’本身,或许……就是她所能找到的,唯一的答案了。”

……

与此同时,在某个山清水秀、被后世史书称为“北宋”的朝代疆域内,一间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整洁的草屋中,那位已被故乡众人认为“壮烈成仁”、甚至立了衣冠冢的星暝,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硬板床上,睡得毫无形象可言,嘴角甚至挂着一丝可疑的晶莹,时不时还发出几声细微的、满足的吧唧嘴声,仿佛在梦中品尝着什么美味。

失去了所有引以为傲的超自然能力后,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朴实无华”且“脚踏实地”。每日的活动范围,大多局限于扛着姜子牙那老头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竹制鱼竿,去溪边进行一场结果往往取决于运气(主要是看鱼儿是否愿意“愿者上钩”)的垂钓;或是和那位仙风道骨的邻居进行一些充斥着些许“代沟”的闲聊;或者……最重要的一项娱乐——拉着红美铃,不遗余力地介绍(应该说,是单方面的“荼毒”)某些来自未来、规则被他魔改得面目全非的“游戏”。

不幸的是,心思单纯又对星暝带着某种盲目崇拜的美铃,很快就被她这位“师傅”带得在这条“堕落”的道路上狂奔。一开始,只是她和星暝用随手削制的木片,在上面用烧黑的树枝刻上简陋的圆圈和条纹,玩着被称为“雀牌”“麻将”的、规则不算复杂的配对游戏。后来,连一向超然物外、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眼神或对着空气(?)垂钓的姜太公,似乎也对这种“博戏遣兴”的游戏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好奇心,偶尔会袖手旁观,或者在他们“三缺一”(虽然大部分时间是星暝和美铃对玩,太公如同背景板)时,被星暝死皮赖脸地硬拉来凑数。

星暝自然是身无分文,连“小赌怡情”都做不到,完全是“空手套白狼”的无实物表演。输了就两手一摊,理直气壮地宣布“记账上”,其实就是光明正大地赖账。姜子牙对此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根本不屑于跟他计较这点“俗物”;美铃更是懵懵懂懂,心思完全不在输赢上,只觉得能和师傅一起玩就很开心,根本不会向他索要。但若是星暝走了狗屎运,尤其是从姜子牙那里赢了些小彩头,他可是会立刻打起精神,想方设法“兑现”的,比如软磨硬泡让老头子帮他画几张普通人也能使用的、关键时刻能丢出去保命的“护身符”之类的。

然而,这样一成不变、近乎退休老干部般的悠闲生活,对于骨子里依旧藏着不安分冒险因子、习惯了波澜壮阔(或者说鸡飞狗跳)人生的星暝来说,终究是有些乏味的。他确实经历过力量的低谷,甚至有过比现在更狼狈的时期,但像姜子牙那样,拥有近乎无限的定力与耐心,在一个山清水秀但同样也单调乏味的地方一待就是几十上百年,从来不去外面辗转一二,他自问还远远达不到那种“圣人”境界。

于是,在某个阳光明媚、姜子牙刚钓上来一条肥美鲈鱼的早晨,星暝一边熟练地帮着刮鳞剖腹,一边状似随意地向姜子牙提出了告辞。

“老头子,我打算和美铃出去走走,看看这‘大宋’的江山是不是真像书上写的那么锦绣。”他一边将清理干净的鱼串上树枝,一边说道,“总待在一个地方,骨头都要生锈了。”

姜子牙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专注地看着架在火堆上开始滋滋冒油的烤鱼,仿佛那鱼身上蕴含着天地至理。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星暝以为他是不是又神游天外了的时候,他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于他而言,星暝想做什么,皆是其自由。他答应在此地护道,是出于某种因果与承诺,却并非要将星暝禁锢于此地。世间路,终究要自己去走。

得到了默许(或者说根本就没被反对),星暝便和美铃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装——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些姜子牙给的、据说能驱赶寻常毒虫的草药包,以及星暝视若珍宝、贴身藏好的几张“保命符”。两人便踏上了游历的旅途。

两人的外形着实有些扎眼。星暝那头如同月光织就的银发,和美铃那仿佛燃烧火焰般的赤红长发,在普遍是黑发棕眸的宋人中间,简直像是黑夜里的灯塔。不过星暝毕竟经验丰富,早有准备。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黑豆汁混合着某些深色植物的汁液,甚至尝试过用稀释的墨汁,试图给两人的头发进行“伪装”。效果嘛……只能说在光线昏暗处或者远远瞥上一眼,或许能误以为是深棕色或黑色,但一旦走近或在阳光下,那不均匀的色泽和略显古怪的反光,就难免显得有些欲盖弥彰的怪异感。好在他们本就行事低调,尽量避开人群密集的城镇,多行走于山野之间,倒也没惹出什么大的麻烦。

旅途之中,并非总是风平浪静。有一次,美铃因为好奇,凑近去看一株散发着甜腻香气、外形妖艳的花朵,差点被一条盘踞在花丛中、色彩斑斓的毒蛇偷袭。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星暝甚至还没来得及掏出“保命符”的须臾,只见美铃眼神一凛,原本呆萌的表情瞬间变得锐利,右手快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捏住了毒蛇的七寸,随手一甩,那条倒霉的毒蛇就化作一道抛物线,不知被扔到哪个山沟里去了。她拍了拍手,转头对目瞪口呆的星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师傅别怕,这种小长虫,我见得多了!”

还有一次,他们在山中遇雨,躲进一个看似干燥的山洞避雨,却意外惊扰了一只正在角落里酣睡的黑熊。那黑熊被吵醒,人立而起,发出愤怒的咆哮,腥风扑面。星暝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我命休矣”,手忙脚乱地就去摸怀里的“秘密武器”。然而,还没等他掏出符纸,就见美铃眉头一皱,似乎对黑熊打扰了他们避雨很是不满。她上前一步,娇叱一声:“大个子,安静点!”随即,看似轻飘飘的一拳挥出,正中黑熊厚实的胸膛。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伴随着黑熊的一声哀嚎,那足有数百斤重的庞大身躯,竟直接倒飞出去,撞在洞壁之上,震得整个山洞都仿佛晃了晃。那黑熊摔落在地,晕头转向地晃了晃脑袋,惊恐地看了美铃一眼,呜咽着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山洞,瞬间消失在雨幕中。美铃甩了甩手腕,嘟囔道:“力气好像用大了点……希望它没事。”只留下星暝在原地,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认识到,自己这个看起来傻傻的徒弟,究竟拥有何等恐怖的力量。

期间,星暝也曾不死心。他凭借着脑海中残留的、或许早就忘却的“医学知识”,以及一些他甚至不清楚为何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行囊里的、简陋得可怜的捣药罐和小铡刀,试图在山中寻找一些传说中能“打通任督二脉”、“增进百年功力”的珍稀草药,梦想着鼓捣出几颗“大还丹”、“洗髓丸”之类的灵药,看看能否让自己的身体恢复一丝半点对灵气的感应。

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否。不仅毫无效果,还因为胡乱尝试导致上吐下泻、肚子疼了好几天,脸色发青,嘴唇发白,虚弱得连路都走不稳,吓得美铃以为他中了什么奇毒,急得团团转,差点要背着他狂奔几十里地去找大夫(或者按照她某些不靠谱的本能想法,找条清澈的河把他泡进去,据她说河水能解毒……最后还是星暝自己熬了过来)。

某个月朗星稀、清风送爽的夜晚,两人沿着一条清澈见底、潺潺流淌的山间小溪跋涉了好一阵子,终于找到一处平坦的河滩决定露宿。美铃展现了她作为“地头蛇”(或者说“地头鱼”)的优秀生存能力,没用多久就从小溪里捞上了几条肥美的野鱼,甚至还顺手从河边灌木丛里摘了些野果。篝火燃起,烤鱼的香气和野果的清香渐渐弥漫开来,驱散了夜间的空寥。

美铃吃得毫无形象,满手满脸都是油光,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一脸满足的幸福。她却注意到,坐在对面的星暝,手里拿着串烤得金黄焦脆的鱼肉,久久没有下口,只是仰着头,静静地望着天边那轮如同银盘般皎洁、圆满的月亮,眼神有些涣散和悠远,仿佛透过那清冷的光辉,看到了某些遥不可及的地方和人。

“师傅,你怎么不吃啊?烤鱼可香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美铃咽下嘴里的肉,含糊不清地问道,语气带着关切。

星暝被她的声音唤回神,微微摇了摇头,唇角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没什么,只是看着月亮这么圆,这么亮……想起了一些……以前的故人罢了。”他像是为了转移话题,又像是真的想确认,问道,“美铃,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你看这月亮,圆得有些不寻常。”

美铃闻言,歪着头,努力地回想起来,手指掰来掰去,算了半天,才不太确定地说:“嗯……按师傅你们人类的说法……好像,应该差不多是……中秋了吧?”

“中秋么……”星暝喃喃低语,目光再次投向那轮仿佛触手可及的圆月,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篝火的噼啪声掩盖。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怀念、落寞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的表情。那些在月下共饮的身影、那些吵闹而温馨的宴会、那些鲜活的笑脸……此刻,都隔着无法逾越的时间与空间,变得模糊而遥远。

过了一会儿,星暝感到有些内急,便起身对美铃说了声“我去旁边解决一下,很快回来”,然后走向稍远处一片茂密的灌木丛。

解决完个人问题,他在冰凉的溪水里仔细洗了洗手,冰冷的触感让他因回忆而有些纷乱的头脑清醒了不少。正准备回去继续和烤鱼以及聒噪的徒弟作伴时,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见不远处的一座地势稍高、视野开阔的小山坡顶上,似乎隐隐约约站立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背对着他,身姿挺拔,静静地面对着天边那轮巨大而明亮的满月,银色的月光如同轻纱般笼罩在其身上,勾勒出一种孤寂而神秘的轮廓。夜风吹拂,似乎能隐约看到那人金色的发丝在月光下微微飘动。

星暝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荒山野岭,月圆之夜,独自一人出现在这种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赶路的樵夫或者猎户。”他暗自思忖,一股久违的、对于“异常”的警惕心瞬间升起,“莫非是山精鬼怪?或者是……某些修炼有成的‘非人’存在?”

尽管他如今身上藏着几张姜子牙出品的、据说关键时刻能发挥奇效的保命符箓作为底牌,身边还有个实力不俗的美铃,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事、坚决不主动招惹麻烦的原则,他还是立刻决定,趁对方还没发现,悄无声息地撤退,回到篝火边上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萌生退意,脚步还未移动之时,山坡上那个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的身影,似乎若有所觉,极其轻微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侧了侧头。

星暝心中叫糟,立刻屏住呼吸,将身体尽可能隐入灌木的阴影中,心中祈祷只是自己多心,对方并没有真正发现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地缓缓转身,脚尖轻点地面,打算蹑手蹑脚地溜回河滩。可就在他刚完成转身动作,准备迈出第一步的刹那——那个原本在山坡顶上的人影,竟不知何时,毫无征兆地、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面前不足五步远的地方!正静静地、用一种带着些许探究和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他!

幸好星暝这么多年不是白活的,无数次生死边缘锻炼出的强大心理素质,让他硬生生压下了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迅速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他强行按捺住转身就跑的冲动,冷静地抬起眼,仔细打量起这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位身量高挑的女子,拥有一头如同阳光下的麦浪般、带着自然卷曲弧度的金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在皎洁的月光下流淌着柔和而耀眼的光泽。她头戴黑色的扇形冠冕,身着一袭剪裁利落、风格有些奇特的黑色衣裙,外穿红色无袖围裙,上有黄色九尾狐图案和蓝色图案,看起来既高贵又带着几分疏离。总之,无论是发色还是衣着,都明确地昭示着她“绝非普通人”的身份。

但奇怪的是,星暝并未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明显的妖气、邪气或者直接的敌意,反而隐隐能察觉到一股极其纯粹、凝练、甚至带着某种古老而浩瀚韵味的“气息”?这种感觉很微妙,不同于他以往接触过的任何存在,仿佛她本身就是某种概念的化身。

就在星暝心中惊疑不定、脑海中快速闪过无数种脱身之策(以及脱身失败后的应急预案)时,那位金发女子开口了,声音清冷而平静,如同山间流淌的泉水,带着一种仿佛穿越了漫长岁月的空灵与淡然:

“你……并非此世寻常之人呢。”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静静地看着星暝,“我能感觉到,你的身上,充盈着那些月亮上的人最为厌弃的‘污秽’,然而……矛盾的是,你的存在本质,却又似乎被某种力量所锚定,触及了……‘永恒’的边界。”

星暝心中更是大吃一惊,同时也愈发感到不安。这个女人,不仅一眼就看穿了他并非普通人,甚至直接点明了他身为“蓬莱人”最核心的特质——那被月之民视为不洁的“污秽”,以及那悖逆常理的“永恒”!

偏偏在这个要命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美铃略带焦急和担忧的呼唤声:“师傅?你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是掉进河里了吗?还是遇到妖怪了?”

星暝心里暗叫不妙,额角几乎要渗出冷汗。他自己死了或许还能凭借不死之身复活(虽然过程可能很痛苦,而且在这种状态下复活后会不会更糟糕也很难说),可美铃她心思单纯,实力虽然不错,但面对这种深不可测的存在……

那金发女子似乎再次看穿了他的担忧,目光淡淡地掠过正循着声音找过来的美铃,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静无波,却似乎比刚才少了一丝距离感:“那位……红发的姑娘,是你的弟子吗?”她并没有等待星暝的回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感慨?“你不仅能收容妖族为徒,此刻,亦在真心担忧其安危……看来,是一位心怀宽广之人呢。”

说着,她那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缓缓地绽放出一个清浅的,却又带着一丝奇异温暖的笑容。这笑容瞬间冲淡了她身上那股仿佛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和冰冷气场,让她看起来不再那么遥不可及,反而多了一丝……属于“人”的生气。

“我叫纯狐。”她自我介绍道,名字简洁,却像是带着某种古老的重量,“只是一个……徘徊于过往,无处可归之人。”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星暝身上,那眼神似乎穿透了他的皮囊,看到了更深处的东西,带着一种混合着探究、回忆与一丝淡淡寂寥的复杂情绪。

星暝能感觉到,这位自称纯狐的女子,似乎并没有轻易“放”他离开的打算。那并非出于恶意或敌意,更像是一种……在漫长的、几乎与世隔绝的孤寂岁月里,突然遇到了一个身上交织着矛盾特质、显然非同寻常的存在,从而产生的一种强烈的、想要交谈、想要了解、甚至……仅仅只是想要有个人能说说话、排遣那无尽寂寞的念头。而且,不知为何,星暝身上某种难以言喻的气质,似乎隐约勾起了她心底深处,关于某个早已逝去、被她珍视的身影的模糊回忆与共鸣,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想要确认。

星暝看着眼前这位气息深不可测、笑容温和却带着某种让他不寒而栗意味的女子,心中暗暗叫苦。看来,今晚这场意外的“月下邂逅”,想要轻易脱身,恐怕是难了。他只得挤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笑容,脑子里飞速运转着,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位不请自来的、名为纯狐的“过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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